听到笑声，江秦突然明悟！
除了观者外，棋子在棋盘上，也没有任何话语权，而且始终为一方所用。
江秦抬起头，只见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手执一只棋子从他头顶掠过，继而落子，似乎他也只是那庞大棋盘上可有可无的一只小小棋子。
不，我，不是棋子！
我既然已经成为了棋手，那为何还要一直想着帮其中一方？为何不能成为独立的一方？
看着两者那有些像陈宏嗣与顾思卿的面容，江秦却又突然感觉这两张面容既不是陈宏嗣，也不是顾思卿！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江秦脑中时，两张面孔瞬间变得陌生而又模糊。
既然我是棋手，那我的棋子，也当不同！
“棋来！”
玄服女子面前的黑色棋罐突然开始颤动，从中飞出一枚黑色棋子，撞入夹在江秦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白子内。
在江秦的指间，两枚棋子瞬间融为一体，半边为黑半边为白，在两者明暗的分界线处，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灰色。
恍惚间，江秦似乎又看清了左右两边的面容。
执白子者成了一位白衣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体内有着灵能不断流转。
执黑子者成了一名玄服少女，清朗面容中还有着一分稚嫩，身周则不断涌现魔法回路。
这根本不是陈宏嗣与顾思卿，而是灵能师与魔法师的斗争，仙魔之战！
江秦右手高高举起，而后重重落在棋盘上。
“今日开始，我亦是棋手！”
黑白棋子重重砸在玉石棋盘上，将整个棋盘砸个粉碎，这片空间也瞬间破碎。
……
竹林中，不少雾涯宗弟子都在看着这位迟迟未能清醒的俊俏少年。
清颜在测试开始后不久，就直接清醒过来，通过了这次的悟性测试。
其余的三十余人中，只有七位成功通过，剩余的都在站起后走到了根骨测试未通过的几人处。
此刻，整个场上只剩江秦一人仍坐于蒲团上！
看着江秦不停变换的面色，早已完成测试的清颜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顾思卿也没想到测试前那个对自己点头的人竟然可以这么持久。
不过，这太持久了，不一定是好事啊！
陈宏嗣看到这幕也皱起了眉，向身后人问道：
“这人什么情况？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结束？”
“不到啊，我们也都是很快就结束了。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像他这样的还真没见过。”
“我记得师父曾经过说，在开悟石制造的幻境中呆的时间越长，说明幻境对他的影响就越大。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成功的概率就越小？”
“可能吧。”
几人并未刻意收敛音量，站在一旁的清颜和顾思卿也听到了这些。
相比于能否通过，她更担心待在幻境时间太长，会不会对江秦造成什么影响。
就在众人聚焦于江秦之时，坐于蒲团之上的江秦突然抬起了一只胳膊，高高扬起。
一时间，竟似有风云聚集于他修长的指尖。
停顿片刻后，他的手指猛然点在了他的面前的空地。
随着咔擦一声，江秦睁开双眼，仿若无事发生般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向清颜身边走去。
在他的身后，那枚立在无数蒲团中央的，被称为开悟石的漆黑玉石，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