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梅、秦晴以及……黎然。
云栀脚步顿住，深觉今天出门应该先看看黄历。
秦晴整个人瘦了一圈，状态肉眼可见的差，一看到云栀,她就忙藏到顾梅身后，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顾梅似乎也有点怕云栀。
迟迟不敢上前来。
最终还是黎然出面。
黎然上前几步，离云栀近了点：“我、我陪晴晴来办转学手续，晴晴有话要对你说，我、我们知道你去取自行车要从这里路过，就等在了这里。”
“难为您能抽出时间陪她来办转学手续。”
云栀的话让黎然面色微微泛白。
当初云栀转学过来，来学校办理手续，黎然就以她刚开学，学校事情多，抽不出时间陪云栀过来为由，让顾勉陪云栀来办的入学手续。
“枝枝，我……”
云栀视线转向秦晴母女，无视了她。
秦晴躲在顾梅身后不敢见她，云栀就直接对顾梅说：“有什么话请快些说，我同学还在等我一起回家。”
她这“回家”二字听得黎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晴晴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她连见到你都怕，我们本不打算来见你，是那位救了晴晴的云二少今早又来看晴晴，告诉我们，晴晴的情况本就不能用常理来判断，有些玄学在里面，说我们如果想让晴晴好好恢复就得来找你真诚地道个歉。”
顾梅眼睛都肿了，大概是哭多了。
她全程握紧秦晴的手。
顾梅不见得是个好人，但她一定是个不错的母亲。
就是没想到云牧还特地弄这么一出。
秦晴的情况是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不假，但和玄学可沾不上边，纯粹是噬梦草作用在普通人身上的药效所致。
“可、可晴晴这样子，让她道歉是不太可能了，我代她向你道歉，之前种种都是晴晴的不对，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别再计较。我会带晴晴离开宁城，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顾梅当然不是一开始就有带秦晴离开宁城的想法。
她是看到秦晴醒来后是这副精神恍惚、见到个人就害怕得躲起来的样子，加上她将秦晴带回家后，在医院受了气的丈夫直接对她动了手，她彻底心灰意冷，又觉得秦晴变成了这样，她想再靠秦晴翻身已经不太可能，才下定决心带秦晴离开。
想着说不定离开宁城到一个新的环境，秦晴还有可能恢复。
如果秦晴一直这样，她的日子就真的没有什么盼头了。
“以后不是自己的东西别乱碰，好自为之。”
云栀说这话完全是看在顾梅是个不错的母亲的份上。
说完她就越过她们走了，没有再看她们任何人一眼。
黎然的视线追随着她，却始终不敢出声叫住她，看得一旁的顾梅讥诮一笑：“黎然，我不好过，你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你的算计让我女儿成了牺牲品，你看似没有损失什么，实际上你什么都没了。”
“我再惨，身边至少还有个女儿陪着，你呢？”
“你大女儿不再认你，你小女儿对你已经心生不满，连我那个向来对你很好的弟弟以及对你这个继母很满意的侄子都对你有些失望了，你以后的日子想必会很不好过吧？”
“其实你最惨的还是失去了你的大女儿，别人说她是拖油瓶，你就真当她是拖油瓶是拖累了？你真以为那位云二少今早说的那些话我都信了吗？什么想要晴晴好好恢复就来找云栀真诚地道歉，我才不信，那位云二少不过是在帮云栀出头罢了。”
“但这个歉我得道啊，就当为了晴晴图个心安。”
“这才几天啊，从帝都来的大人物就愿意主动帮云栀出头了。你这个大女儿啊，怕是真的身怀什么大本事，了不得着呢，你损失大咯！”
说完，顾梅大笑着带秦晴离开。
没再管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