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吧？
她明明在海市，怎么会看到沈炼呢？
说服自己这是梦，林漫也就更加大胆，她伸手勾住沈炼的脖子，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那条手臂上，沈炼本来就是半蹲着的，自然受不住这股力。
“噗通”一声，他被拉着摔进了浴缸。
水花四溅，还有身体撞到浴缸边缘的钝痛感，让林漫瞬间清醒过来。
这不是梦！
水激荡出去大半，林漫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毫无遮掩。
她下意识去看沈炼，却看见他正在解自己的外套扣子。
林漫：“！”
这是要……
她心如擂鼓，莫名有点期待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下一刻，沈炼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他甚至都没看她，只是冷冰冰地问：“能走吧？赶紧起来，不知道泡了多久的冷水，不怕感冒？”
林漫撇撇嘴，小声地叫屈：“我也是太累了嘛，我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
瞧见沈炼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林漫莫名就想把他拖下神坛，她眼眸微垂，轻勾嘴角，试着站起来，还没站稳，就在浴缸里扑腾了几下，又滑倒下去。
沈炼立马转头，想扶又不敢扶。
林漫皱起眉头，神色痛苦。
沈炼避开视线，问她：“怎么了？”
“我好像撞到屁股了，疼。”
“不能走了？”
林漫委委屈屈地点头。
说完，她又搓了搓胳膊，“有点冷。”
沈炼叹了口气，去外面找了件浴袍，让林漫穿上，“手搭着我肩膀，我抱你出去。”
林漫立马乖巧地点头，“好。”
从浴室到卧室也就几步路的距离，沈炼却觉得这几步格外漫长，他不敢去看林漫的眼睛，甚至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心跳很快，刚刚的画面总是不自觉弹出来，扰得他心烦意乱。
好在，再怎么煎熬，也不过两分钟，他掀开被子，打算把林漫塞进去，林漫却挣扎着要坐起来。
他平时不算个有耐心的人，可此时，他并不觉得林漫烦，反而觉得她娇俏，替她掖好被角，然后温声问她：“怎么了？”
林漫甩了甩头，“头发还是湿的。”
沈炼瞥了一眼林漫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他起身，“我去拿吹风机。”
他把吹风机递给林漫，就要转身离开，林漫却抓住他的裤腿，“我坐床上不好吹，你帮我吹。”
沈炼斜了她一眼，脸色算不上好。
林漫也不怕她，撅起小嘴，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沈炼跟她对视了半晌，最终败下阵来，轻叹一口气，拿起吹风，给她吹头发。
“天天染些奇奇怪怪的颜色，你当你的头发是调色盘吗？”
“我高兴啊，不好看吗？”
“难看死了。”
“那你不要看。”
沈炼气结，“年纪轻轻瞎折腾，上了年纪变秃头有得你哭的。”
林漫眼睛一横，目光在沈炼身上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你怎么对秃头这么敏感？”
片刻后，她捂住嘴，一脸吃惊地看着沈炼，“你不会秃了吧？”
她说着，伸手要去拨沈炼的头发，“快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戴的假发。”
沈炼一边拿着吹风机，一边打掉她的手。
偏偏林漫跟玩上瘾了似的，沈炼越不让，她就越要看，两人一人拨，一人躲，玩着玩着形势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直摸不到，林漫索性抱住沈炼双手，腾出一只手去摸，这一伸手，浴袍带子突然松开，林漫半个肩膀露了出来。
欢乐的气氛仿佛在一瞬间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