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岁是重生的，自然知道程微微跟被下了降头一样喜欢聂垚，谢飞霜是个八卦小能手，也知道慕仟、程微微、聂垚这段三角恋。
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安抚地拍了拍慕仟的肩膀。
慕仟沉静下来，喝了一口酒，叹道：“我和程微微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与旁人自是不同，谁能想到呢？当真是物是人非。”
崔青岁没说话，本来有些沉重，但想起萧稚音对聂垚的厌恶，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
谢飞霜吃了一块点心，安慰道：“你这还算是不错的，掌门的外甥女也在那几个帮聂垚说话的女修里头，还威胁掌门说，若是要把聂垚逐出宗门，就把她也一块儿逐出去好了……”
崔青岁皱了皱眉，在记忆里扒拉一阵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用一种寻求确认的口吻问道：“掌门的外甥女？林芝？”
谢飞霜点点头：“是她，就是那个五十岁了还在筑基期、时不时下山惹祸、把我舅舅是云霄宗掌门挂在嘴边的没头脑的女郎。”
慕仟：“……”
崔青岁：“……”
很好，很具体，一下子就想起来是谁了。
崔青岁沉吟片刻，皱着眉头道：“我记得，她似乎是有婚约在身的。”
谢飞霜想了想，拍了拍脑门儿，道：“没错，她有个未婚夫，正是长青门的那位首徒，就是每次仙门大比都被崔师祖按在地上打的那个。”
崔青岁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地说：“这下可好，林芝这么一闹，咱们和长青门关系要遭。”
三大宗门之间的关系本就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每隔三代就会互相联姻，以此来稳固这种平衡。
林芝这么做，确实有些太没脑子了。
谢飞霜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絮絮叨叨地讲话：“说起来，云霄宗和魏国的关系也要遭……啧啧，还得多亏了你和萧姐。”
崔青岁：“……”
嗯，不必提醒他，谢谢了。
慕仟自从听说林芝的事儿之后，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上了些许，当即插嘴道：“这有什么，崔师祖是魏国的小郡王，论辈分，魏国如今的皇帝还得叫崔师祖一声小叔叔呢。”
崔青岁无奈地摇摇头：“我和他关系并不和睦，这件事……还有得谈呢。”
谢飞霜闻言笑了，许是喝了酒，他胆子也大了不少，打趣道：“没想到啊，崔师祖竟然也会给小师妹讲八卦哄人睡觉。”
慕仟直觉崔青岁要生气，连忙扯了扯谢飞霜的袖子，想叫他别说了，却没成想崔青岁笑了笑，眉眼间竟然浮现出一丝柔和：“是啊，谁让她是我师妹呢。”
风清月明、四壁蛩响、一片静谧，崔青岁脸上的温柔神色在月色中十分明显，谢飞霜和慕仟一时之间都没有开口，唯恐打扰到崔青岁。
偏偏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道慌乱的女声，以及急促的敲门声。
“慕仟，慕仟！”那女声有些惊惶，“慕仟，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