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答应了。
宋轶轩把我送回学校,宿舍里放着一条裙子。
“李然买的,本来想带你回深圳的时候穿。没想到......
我脱下身上那些奢侈的名牌,穿着那条薄薄的裙子,颜色真好看,穿在我身上,就像做梦一样,我想穿着这条裙子站在他面前。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我穿着那条夏天的裙子去跟李然跨年。他看着我眼睛就红了。
“好看吗?”我冷的感觉血液都在凝固。
“好看。”李然说“我要走了,这一走到发毕业证的时候才回来。你跟轶轩哥,好好的。”
我走近李然,贴着他的胸口,感受他身上的温度,把红珊瑚送进他衣服的口袋。
“好暖和啊。李然,好高兴认识你。”
李然抬起我下巴,想要吻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他紧紧抱住我,大概觉得我已经不是他深爱的祝萧萧了。而是宋轶轩的女人,也好,至少他死心了。
天空绽放无数的烟花2007年来了,他看着天空的烟花,在笑,也在哭。
我看着他感觉自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再见啦。”李然说。
我说不出再见,他离开我走向计程车的路口,我站在冷风里看着他冲他挥了挥手。宋轶轩拉着我的手离开,我感觉到鼻子里有东西流出来,手一摸,竟然是血。
“萧萧?”宋轶轩捂住我的鼻子
我咳嗽起来,鼻腔里的血呛入气管,咳出来的也是血,我感觉身子好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或许李然会发现那颗红珊瑚吧。
心电图的声音在我耳边滴答滴答的响着,我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洒进病房,我感觉自己没什么力气,躺在床上只是在喘气。
“她现在很虚弱,我觉得还是有家属在好一点。”医生说。
我几乎吃不下东西,吃进去的,也会很快吐出来。医生给我做了体检,确定我不是怀孕,甚至从未发生过性关系,只是吃不进去。我的体重从96斤,掉到70斤,我甚至可以隔着病服看到自己的肋骨。在医院的时间,比在房间里的时间长。
我几乎没有办法正常学习生活,长时间都在床上躺着,昏昏沉沉。
妈妈舍弃所有的工作,专程来陪着我,我却没什么力气跟她说话。
“这是什么病?”妈妈快要急死了,只看到我日渐消瘦,却死活查不出问题。
“她没有求生的欲望,我们无能为力。”医生给了答案。
我不知道这个答案对不对,只知道我的确没什么力气去看外面的世界,宋渊死了,李然走了,我爱的人,都离开我了。我说爱李然一辈子,却没成想,这一辈子,竟然这么短暂。也好,也算是兑现了爱他一辈子的承诺。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医生跟妈妈说:“就这段日子了,节哀顺变。”
妈妈抱着我:“萧萧,你别丢下我,妈妈就你一个孩子,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我擦干她的眼泪:“我想活着。”
我已经拼尽全力了,但我真的没力气,只要想到余生都要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觉得了无生趣。轶轩哥还很年轻,没有我还有别人爱,不要浪费他的时间。
宋轶轩说:“我跟李然说了,他会回来的,你要等他。”
干嘛跟他说?他来,什么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