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竹凤目微抬,笑道:“难得姐姐好兴致!”
举起酒杯,拧眉连饮三杯。
楚颜夕观其面色,问:“妹妹是有什么事难过吗?莫非……妹妹也听说桓亲王要回宫了?”
想起几个月来一起经历的起起落落,颜夕黯然道:“姐姐出宫后,妹妹要多多保重。”
“姐姐,你可听说,淑妃那贱人有身孕了。”柳若竹悠悠道。
“听说了。”
“姐姐难道无动于衷?”柳若竹手举杯,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妹妹是担心淑妃立后吗?”
“姐姐难道不担心?”柳若竹举杯反问。
“姐姐自然也替妹妹担心,不过……”
“何止是妹妹,姐姐不也应该担心吗?”柳若竹几杯酒下来,面泛潮红,直视楚颜夕。
“我?”
“就是姐姐!淑妃立后,姐姐在宫中就能好过吗?姐姐当真以为桓亲王得胜归来姐姐就能平安出宫?皇上能让姐姐出宫?还有皇贵妃……”
“皇贵妃?皇贵妃怎么了?”
柳若竹住了嘴,凤目一斜,道:“姐姐,你怎可如此自私!为了一个桓亲王,你不顾妹妹在宫中孤掌难鸣,不顾父亲兄长的前程,不顾柳氏一族的安危,只为了一个桓亲王!”
柳若竹醉眼迷离,虽是责备,却声若细蚊,柔美之极,粉脸上似笑非笑,全然看不出一丝责备表情,倒像是在撒娇一般,“姐姐,你是出不了宫去的!”
“妹妹到底听说了什么?是皇上?或是皇贵妃与你说过什么吗?”
楚颜夕夺过柳若竹手中杯盅,柳若竹站了起来,并不回答,却摆摆手道:“淑妃怀孕了!那个贱人竟然在我之前怀孕了!她不可以当皇后,她不可以!还有那郑妤婕,竟也……”
颜夕听她语气中满含悲伤,突然泪流满面,平时声若细蚊的她提到淑妃竟是无限的愤慨,声音也突的高涨起来,直至最后伏案喃喃细语。
“充媛娘娘醉了,快扶回宫去。”颜夕让宝珠将柳若竹带回未央宫。
撒走屏风,顿觉初春的风依然刺骨,打了个寒颤,婉儿拿了披风给她围上,道:“起风了,娘娘回去吧。”
回到寝宫,一颗心却不复平静,一会是柳若竹说到一半的话,一会是柳若竹充满悲愤的声音和无助的眼眸,总觉一颗心放不下来。
“婉儿,你去看看充媛娘娘可安全回宫了么?我这心里总是不安。”
婉儿笑道:“娘娘,有宝珠姑娘陪着充媛娘娘呢,这会也该到未央宫躺下了,娘娘要是不放心,我亲自走一趟,让娘娘把心放在肚子里。”
一会婉儿回报道:“奴婢就说让娘娘放心吧,充媛娘娘回宫就躺下了,说是明日要早起向皇贵妃娘娘问安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