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沥。
少年的声音略有些低沉,
贺沉珠冷笑了一声:
元成璧不容少女反抗,紧紧握住她的手,
贺沉珠斩钉截铁,仿佛永远不会生出第二种选择。
元成璧紧贴着贺沉珠,几乎让她无路可逃。
他抬起手,指尖勾勒过贺沉珠嫣红的唇角。
他穿着玄黑大袖外裳,一张脸唇红齿白纯澈入骨,美好的像是个少女,此刻笼火映照出他眉头紧锁的模样,泛寒的雨夜里分外多情秾艳。
他歪了歪头,无辜如林中小鹿:
贺沉珠再次笑了一声。
她不伪装时,连笑声都格外冰冷无情。
她玩味地瞥了眼元成璧,提着宫灯决然地转身离去。
仿佛这座深宫,当真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留下。
元成璧孤零零站在原地:
指尖刮过廊柱,发出刺耳的声音,留下几道腥红色斑驳漆痕。
他的笑声像是某种野兽,在寒夜里显得格外讥讽而富有侵略性:
贺沉珠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渐行渐远。
顾府。
接到入宫侍疾的圣旨之后,顾停舟脸色不大好看。
他注视亲自收拾行李的顾准,劝道:
顾准并不在意:
顾准合拢包袱,抬起头望向窗外。
风雨如晦,竹叶潇潇。
种在窗畔的那株石榴树,这些年总也长不好,连开花结果都不能。
这是当年,他和阿柳一起种下的。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苦笑道:>
顾停舟还想再劝,顾准摆摆手:
顾准进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
他被内侍引到寝殿,殿内静悄悄的,燃着无数烛火。
高髻华服的明艳女子端坐在殿侧,一手撑着腮,似乎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