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拖了一年，她的身体熬不住了。
他们到来的时候，殷诗咏和殷泽烽，还有莎莎都陪在床边，老太太还有一些意识，但是眼睛已经半闭半开。
医生说老太太也算是寿终正寝，左右不过这几天的事了。让他们轮流陪伴，陪老太太说说话。众人自然是应了。
苏之霓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浑浊的眸子看到儿子，孙子回来了，眼睛一亮，又扫过了阮素心，李溪芩以及小小的睿宝，突然有点力气了。
“你们回来了。”
“妈！”这是张伟锺。
“奶奶！”这是张君涵。
“太奶奶！”这是奶声奶气的睿宝。
“哎！”苏之霓轻声回应着，眼中突然有了一点湿意。她喘了口气，让众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了张伟锺。大家心知肚明这是要交代遗言了，沉默得转身离开。只有莎莎和睿宝两个不懂的小孩为重逢欢喜着。
装饰典雅的房间里面苏之霓半靠着坐着，即使是病体沉重，她今天还是打扮的整整齐齐。
“伟锺，你不要怪妈。”
苏之霓到底还是忏悔了。
“我知道，您还是怪当年爸养的那个外室和那个私生子！”张伟锺说，“那件事是国家一级机密，到现在还没有过保密期。但是现在您快要不在了，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请您不要太激动，您现在的身体受不了……”
苏之霓心中一跳，短短几个字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心跳有点加快，但是她极力压抑着自己。
“好，你说。”
他覆在苏之霓耳边说一些什么，苏之霓的眼睛越睁越大。
张伟锺时刻注意着苏之霓的精神，怕她一激动就叫医生，结果苏之霓的神情变幻了一会儿却慢慢平静下来。
“我明白了。”苏之霓缓缓松了口气，“难怪他说欠了我，我都明白了。”
张伟锺大概明白了她说的“他”是谁，只能沉默。他已经破了条例，只为了自己母亲能走好。
苏之霓脸上淡淡的微笑，长久以来的心事终于卸下来，她觉得无比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