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颀长,松竹一般,端着一盆水昂首阔步而来。
一身月白衣衫,不染纤尘,本就俊朗的脸更多了些坚毅。
还有那双眸子,淡漠冷静,仿佛什么都不在他的眼中。
叶离忧眼中一抹嫉妒,恨得牙直痒痒。
正巧红果端着茶壶来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四下逛着,趁她不在意拌了她一下,再将她往阿昀的方向推。
阿昀冷笑,就这伎俩也拿得出手!
他灵巧地一闪一避,一只手稳稳地端着盆。
另一只手拉住红果的胳膊,使她不至于摔倒。
他低声道。
红果想也没想就按他的话做,在她松手的前一刻,阿昀已经调整好了方向。
那只盛满热茶的壶直直向叶离忧飞去。
夏日衣裳薄,被滚烫的壶一撞,叶离忧只觉得钻心的疼。
但这还没完,壶中的热茶撒了出来,烫到了他的胳膊、他的手、他的腿,甚至还有一些溅到了脸上。
他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揽月轩,听着凄厉的声音就知道烫得不轻。
凌玥吩咐着。
宜桂明白她的意思,故意磨蹭了一会才拿了来。
皇帝阴沉着脸,恶人先告状,当他瞎吗?
原以为改好了,想不到又故态复萌!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见他不说话,叶离忧哭得更惨了,指着阿昀怒道:
阿昀并不看他,而是向皇帝道:
红果也跪了下来,神情惊慌:
叶离忧边忍痛边指着她道:
凌玥正色道:
凌玥轻蔑一笑:
针锋相对之时,清音和宜桂都跪下了:
叶离忧恼羞成怒,还要向皇帝哭诉时,但见他神色一凛:
叶离忧憋了一肚子气却无法发作,好不容易挽回的形象一朝尽丧,愤愤离开了凌府。
红果重新上了茶,皇帝却没心思喝了。
目光落在一旁清俊少年的身上,这周身气度实在不像一个小厮。
阿昀微怔,
皇帝又望向白逸:
白逸是他的近身护卫,一向清高自负,还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亲近,甚至要代他喝毒药。
对于皇帝的问话,白逸从不隐瞒,因为他不擅长圆谎。
皇帝点头。
茶气袅袅,皇帝思绪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