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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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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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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复云此刻犹如涨满河槽的洪水在这一瞬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翻腾着。一双眼早已流尽了血,燃烧灼烈,恰似一团火焰已经燃烧达到了顶峰。

        “啊!啊!啊!”

        一声声嘶吼之下,一口血箭自王复云的口中喷出,愤恨和无奈交织在心头。

        恨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愚弄,一幕幕重现眼前,叶离诱劝自己放弃能够修炼的机会,夏昑覃提防自己具备修为后的实力,郝凌宇,钱夕夕,一个个的面貌再度浮现。王硕悠悠走到自己的面前,讥讽嘲笑着自己只是一个没有修炼天赋的废物。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现在呢?又如何?哈哈哈。”

        王复云咬紧牙关,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王硕的脸上,可是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对王硕来说不痛不痒。

        “复云啊,来干爹这里。”

        王北宇突然出现在王复云的身后,那声音如此的温柔,是王复云从未体会过的温柔。但是此刻的温柔却让王复云的内心更加复杂。

        明明王北宇对自己的从来只有严厉,突然的温柔让人受宠若惊,几乎就在王复云快要动摇,甚至忘记了先前自己眼前出现的那一幕,王北宇手握尖刀,脚踩自己的生父生母,那血海深仇却在此刻的温柔面前被击碎得体无完肤。

        正当王复云迟缓着准备走向王北宇的时候,两个人突然拦在了他的面前,竟然是先前倒在血泊之中,被王北宇踩在脚下的自己亲生父母。

        “爹……娘……”王复云颤巍巍地呢喃着喊出了他这十年来一直渴望的两个字。

        生父生母用着慈悲而又温和的眼神,欣慰地看着面前这个已是十岁年纪的王复云,眼中不由泛起泪光。

        短暂温存的亲情瞬间随着两人狰狞的面目变得可怖起来。

        “你不是要为我们报仇吗!啊!”

        “我们死的不得安宁,你却拿仇人当爹!啊!”

        “啊!”

        生父和生母突然之间的转变,让王复云惊愕无比,心中也愧疚无比,恨意刚一提上心头,就被十年的养育之恩强压一头。

        一边是生父母的血海深仇,一边是十年的养育恩情,王复云陷入了两难之中,这对于他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无论是哪个一个选择都是如此的痛苦。

        耳畔边的声音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是王硕的讥笑声,是王北宇温柔的关怀声,是生父母哀嚎的仇恨声。每一个声音都在一点点地摧毁着王复云的心理防线,终究他一个人抗不下这些负面的情绪,就在他即将要被逼到崩溃的时候,突然先前那股火热的灼烧感再度传来,而这一次是热辣辣的疼痛,从自己的手臂上传来。

        “啊!”王复云猛然惊觉,睁开双眼自己竟然身处一处窄小的圆形坑洞之中。

        坑洞恰好将王复云整个人装入其中,宽窄也恰到好处,足够王复云站立在坑洞之中,两边的胳膊紧挨着坑洞的外壁。

        “这是什么地方?!”王复云惊慌失措地转动着眼眸,想要将周围看个清楚。

        洞口挨着头顶,由于洞口的宽窄让王复云甚至抬不起头,只能尽量将眼神向上挑,才勉强看得见上方的屋顶结构。

        明明刚才自己还在那扇包着铁皮的大门前面,怎么转眼之间就被困在了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复云苦苦想不出所以来,可眼下已然没有时间让他再去思考,就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坑洞的墙壁开始逐渐发烫,灼烧感透过肌肤传来,疼得王复云龇牙咧嘴,浑身上下也早已被汗水打湿,这一蒸更是透不过气,就像是竹筒粽子,矿洞就是竹筒,而王复云便是其中的粽子。

        并不是只有简单的灼热感,王复云已然感觉自己的下肢愈发的冰凉,血液似乎无法通畅,自己也越来越虚弱,暴露在外的肌肤渐渐失去血色变得惨白起来。

        “我……是要死了吗?”王复云弥留道出这最后一句话,他曾经听说人死的时候会感觉到浑身发冷,现在总算是亲身体会到了,也是最后一次体会到了,上一次又或是上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此时的王复云已经感觉不到坑洞之中起初的那般灼烧感,随之而来的只有如坠冰窟的深寒。

        “上一次还是在湖里的时候吧……”此刻王复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走马灯一样的画面,一如他那日与妖兽搏命坠入湖中的时候。

        王复云逐渐想起那时的画面,那个将自己从湖中救起来的人,模糊的容貌也逐渐清晰。

        “叶离!”

        墨云县郊,天光大亮,风景正好,树荫蒙蔽之下透过拂面微风,令人只觉心旷神怡。

        “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

        郝凌宇抬手遮住眼眉,透过树荫眺望蓝天白云,一时恍惚脱口念道。“堂与碧山对,白云长作邻。日暮白云合,谁见白云心。”

        一旁钟离钧灏聚精会神地听着郝凌宇念出的诗句,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想不到凌宇兄弟诗词雅致颇具一格,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郝凌宇叹气轻笑。“这首诗可不是出自我手。”

        “哦?”钟离钧灏饶有兴致地询问道。“这般洒脱的诗句,想必它的作者也非等闲之辈吧。”

        “我也只是一次机缘巧合下见到这首诗的,只觉得豁然洒脱,恰好瞧见天上的白云,便想了起来。”

        树荫之下除了郝凌宇和钟离钧灏之外,自然少不了与郝凌宇一道的钱夕夕。只不过钱夕夕却闷闷不乐,眼神一直上下警惕打量着钟离钧灏。

        当郝凌宇一首诗念出,钟离钧灏拍手称赞,眼看着两人越聊越起劲,钱夕夕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他一跺脚,一叉腰,瞪着钟离钧灏发出一句质问。

        “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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