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刚一觉睡醒到深夜，醒的通透，再想入眠，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晃晃脖子，从最靠内房间出到前厅，眼神一甩这是换人了，内兜里摸出钞票，前台桌子拍着几大张。
前台愣了:“先生这是要吃饭，还是要服务？”
“有什么肮脏的去处尽管告诉我吧。”
得到抄条位置，这样不会忘，付刚懒散着出了旅馆，出门加速，一脚奔飞门边不知道谁没扔进垃圾桶的残留盒饭。转出暗巷子，背影天黑，回头看不到招牌了。
走在道路上，他孑然一身，应付明枪暗箭不少年头，也琢磨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辩护理论: 如今形势房产贵，彩礼贵，好比一种需求两家门店，都是出来卖的。一个要价体系黑箱不透明，一个明码标价有多少钱找什么价位，到最后入正的这笔账花起来还不如零售，这还有天理么！
老实说，他这个理论，他的同伴也在践行着。但像他那样“搞出病”，尤其令人耻笑，在小团体中属人见人揭的那种。
“唔……”眉毛以下动了，是这条巷子，位置到了！
拿着条子反复看了三遍，这是个不起眼的养生会馆，有门！跟接待人员扯淡打屁了五六分钟，又感觉没门。
心里犯怵，这如果是伪装，也伪装的太过了，要不是有不少“同道中人”进进出出，还以为走错地方了。不管接待，移步到“后面”，果别有洞天，内富堂皇，对上经典会所风。
声音打断咂摸，瓜子脸美女鞠躬道:“老板好！要充值吗？”
原本鄙夷撒娇，身经百战见得多了，根本不吃这一套:哼，嘟嘴！哼，咬舌头！哼，充钱！
心理被突破，面上很坦然。罪恶的前台，巧笑发嗲，一不小心就把七成以上的钱充前台了，不是最后一点理性，差点净身回去。疏松疏松肩膀，以前都是直来直去的，今天这里门道这么多，掰掰手指关节，感觉这地方的玩法跟以前的都不一样。
拿了柜子钥匙，冲澡搓洗一番，回来挂了套浴巾，上了二楼，扫视左右无趣。付嫖夫声音提高三度： “只有这些，没那种全身心的大活儿？！”
进到这个行当，最恨这种打着不正当名头干着骗人的勾当。回忆起刚出道第一次翻车就是-8000，打了一个素飞机，嗯吃了一盘荤价素菜，越想越气。
面前这人长的五大三粗，脸上横肉一扭跟十八层地狱下面爬上来的恶鬼似的。吓的姑娘去叫了领班，不消一会，来了一个正装革履，板脸严肃的男性。
平头男听清诉求，解释道： “现在干我们这行的也得讲究个去中心化，不然三天两头的扫黄哪受得了？挣俩钱儿全上交国库了。”
这真是肺腑之言，把人揪过来，搞仔细什么叫去中心化，是个怎样的形式捏——原来就是看上哪个姑娘，就给人谈价钱，然后找甭管什么地方开房去。这下松心了，哎，真长知识，没想不闻才数月，世事发展已千年。
“你们这……搞得挺好的。”
“自在本分工作之内。”
得益出手阔绰，付刚被恭敬的平头男引道一个静室。拖鞋踩在巴掌厚的地毯上脚底板松软，手指摸在门框边，鎏金壁纸包裹墙皮，墙上挂着油画，光线有点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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