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安将人牵着，走回沙发上，安然坐下，目光仍扫视着那幅画。
“应该是他。”
林时深更是疑惑了：“他送这么贵重的画，是几个意思呢？他和方仕霖的关系，是已经到这种地步了，竟然公然挑衅？”
“那就安静地做个看众，得不得渔利倒无所谓，看场鹬蚌相争，也不错。”他转而望向顾之，“让人把画搬去绾绾的房间，不用挂，放在她够得着的地方就行。”
余绾看了看画，又转头看向他。
“会识字，那会写吗？”
他的语气突然转化为了温和。自他知道，她只有一尺的视野后，他与她讲话时，总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如果那金色琥珀里的笑意，是有形状的，那一定是穿透深林的一道道光束。
“不是……”余绾回答他的同时，还摇了摇头。
段晏安无奈笑道：“是’不会’。”
“绾绾竟然愿意说话了！”林时深突然坐正了身子，“可以多说点儿，等一下我问个问题……谁教你识的字？”
她抿紧了嘴，似乎在准备着。
“秋妈会识字……”她停了片刻，又进行了补充，“会念……很多书。”
林时深顿时笑得一脸老父亲的欣慰。
“我觉得，还是让她跟着你吧！”他语气里的激动似要压不住了，“小姑太忙了，而且她铁定只会把她打扮得个洋娃娃一样做海报，哪有时间陪她，教她些有用的东西？”
段晏安没有拒绝，只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时深。
“你看，绾绾安静乖巧，而且她好像也喜欢跟着你，再说，你这官宅这么大，又不差她一个小姑娘的吃住！”林时深劝着劝着，便开始打抱不平，“你之前还说认人家为闺女，这会儿你就不同意了？白捡个这么漂亮的闺女……”
感受到段晏安渐渐转冷的目光，林时深立即收住了满腔的“义愤填膺”。
“你负责去说服乔姨。”他冷声提醒他。
“那没问题，如果她需要绾绾做海报，大不了我接她去，反正我事儿也不多。”
林时深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好。”
等他挪回了视线，余绾却还望着他。
“不高兴？”段晏安的语气转变极快。
那惊愣的金眸，慢慢被喜悦填满。她像以前对秋妈那般，上前抱住他，双手交叠放在了其颈后，毛茸茸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段晏安轻愣，原放在她头上的手凝滞于半空中，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看吧，她果然是喜欢跟着你的。”林时深却是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样。
他侧目而视，微凉的青发蹭到了其下额，定在半空中的手也缓缓放到了其背上，轻轻拍着。
在以前，最开心的时候，她便会这样抱着秋妈，而秋妈也会把这只小人抱在怀里，给她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