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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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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 我只有安静(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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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白。”他叫我。

        我抬起头,小易看着我,眼神充斥的坚决,一字一句,说,“从今往后,我永远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她的人生,不会再有一个叫小易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走出来的,只听到身后的铁门重重一关,我有些恍惚,看着天空,阴晴参半,燥热钻进我的四肢百骸,吸着每一滴血。

        宁桥还在准备着考研,为了心中那个远在南京的小易。我在每天的时光流逝里,战战兢兢的活着,每晚都会被噩梦吓醒,醒来迎接我的只有无尽的黑夜和汗涔涔的背。小易则在铁门铁窗里,等待着并不属于他的量刑。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黎呙出现后,将原本就惊涛骇浪的水面搅得更加风起云涌。

        小易的量刑在一个月后下来了,有期徒刑十二年,鉴于主动自首,积极认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而在此期间,宁桥那边的情况也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利用自然灾害成功将小易死了的转述到宁桥那里。

        我很不愿意这样做,但做完之后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欣慰,一瞬间,我几乎认为只有我在她身边了。

        可还有一些我预料不到的事情在发生。我从没想过宁桥爱小易有多深,甚至深到可以为他去死的地步。我亲眼看见她跳下窗台,那一刻我的心瞬间撕裂,心像被抽干水的池塘一样,干涸又无力。

        我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我想。

        等到宁桥醒来,比第一次失忆更糟糕的是,她不记得小易死了。本来这就是一个谎言,如今她忘记了这个谎言,我不知道是福是祸,只是心中多了一丝阻塞。

        宁桥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是记得小易,我心里酸涩难当,看着她却又无可奈何,有时候单单是嫉妒,已经无法解救我自己。

        黎呙来到了我的学校,他从一开始就对宁桥很感兴趣,我看出来了。于是我有意识的将他隔开宁桥的圈子,但他永远像口香糖一样,黏住宁桥。

        本来以为仅仅是这样而已,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黎呙只是个小孩,可没想到,偏偏是这个小孩,开始和结束了我这么久以来的痛苦。

        黎呙知道了我和小易的事情,知道我和黎塘的事,甚至知道黎家海的事,我害怕,或者说更多愤怒与不安。

        在黎呙的思想里,小易是替我蹲了监狱,是我拆散了小易和宁桥,是我将宁桥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我,我不知道我的弟弟怎么了,宁愿把所有的剑指向我都不愿意为我说一句话。

        甚至那封举报信,黎呙甚至为了小易,举报自己的哥哥。于是小易出来了,我被送进去了。

        虽然我早知道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方式竟然是这样。

        而在此之前,宁桥又经历了一次鬼门关,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经受了死一样的经历。

        天灾,人祸,似乎都要和宁桥作对,感觉把所有的不幸与灾难都施加在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身上,我很想用力将她护在怀里,但我不能,因为我满身污秽,恐怕会惊扰到她的安生。

        宁桥这次在鬼门关逗留了太久了,久到甚至由秋到冬。而我,我无力帮她,惶说承担痛苦,我甚至都不能替她哭,这是我长久以来最重的一次压抑。

        更加让我承受不住的,是宁桥还不容易醒来后,却忘记了一切。她爱过的人,爱她的人,都被遗忘。那时候,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尤其是黎呙对我说小易回来的时候,我更是犹如晴天霹雳。

        小易他不是被判了八年吗?为什么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突然出来了,还出现在宁桥的病房里。

        我在医院问他,“你不是说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吗?”

        小易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眼里多了阴郁和更多的疏离,淡淡的对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她。”

        我对小易从来心里都有膈应,可能是因为宁桥。他出现后,我心里隐隐有担心,而事后的证明,我的担心并没有错。小易出来了,该我进去了。

        小易服刑了一年,早在他出来的三个月之前,那封关于我的匿名举报信句就已经在警局的信箱里。警察根据那封信,直接对我进行了调查,之后我就进去了。

        我一直都认为是黎呙,虽然他不承认,但是只有他才那么清楚这其中的事。

        我进去之前,找到了黎呙,希望他,我并不是要狡辩什么,人的确是我杀的,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我看不惯大家都被小易外表的虚伪高尚感所迷惑,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我的替罪羊,于是我就变成了自私自利,懦弱不敢承担的角色。

        他们知道个屁!

        我站在黎呙面前,问他,“是不是小易让你这样做的?”

        他只是看着我,苦口婆心,让我不要一直错下去。

        我打断他,“你跟小易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不死心的问,死也要死得明白。

        黎呙摇头,没什么关系。他说。

        我不信,但我现在也没办法弄清楚了,我在铁门铁窗里,看被栏杆划破的天空,阴雨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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