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留的表情就跟吃了芥末酱一样，赵正言继续说：“约会的时间地点订好了之后还得等男朋友同意再挂电话。”
祝留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跟调色盘一样，真的敲不好意思的啦。祝留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解释，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抓到你的人不是我，你会怎么样？”赵正言低头看着祝留说，同时不慌不忙地往前迈了半步，berluti手工皮鞋在地上轻轻擦过。
祝留想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lena的话，自己会情绪低落至少一周。
赵正言的这个问题让祝留发现了一件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事，她已经开始习惯赵正言的帮助了。习惯他包容自己的错误，然后耐心地教会她。习惯他给她很多设计师奋斗多年才能拥有的机会，并且不用承担失败后要付出的代价。
可是免费的就是最贵的，如果赵正言再提出让她一直留在焕颜，她还可以拒绝吗？或者说她还想拒绝吗？如果她拒绝了，那他一直以来的帮助，她该怎么还呢？
这个时候的祝留还不明白，她心中感到感激甚至是眷恋的东西，早就已经不叫帮助了，它的名字叫守护。
赵正言看祝留在发呆，就又敲了她额头一下。赵正言跟祝留认识两年多了，他知道祝留这个不分场合发呆的习惯是改不了的，他也没想她改。已经这么辛苦了，总该留存几分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抱歉。”
“被我说委屈了？”赵正言挑眉看着祝留，看着她垂下眼的样子，看着她鬓角处皮肤的淡淡青色。
“明明没有委屈，”祝留心想，就在祝留想要反驳的时候，邵晓薇走了过来。拼色港风衬衫和高腰不规则短裙充分突出了她身材的优势，祝留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赵总，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赵正言接过夹子，看了几眼皱着眉说：“这种不急的东西等我在办公室的时候拿给我不就可以了吗？”目光锐利而冰冷。
邵晓薇没想到赵正言会这么说，他重视规则，但从不苛待下属，小事往往能了则了。邵晓薇想或许他之所以这个态度是因为他面对的人是祝留，可是这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学生真的会在赵正言心里占据个位子吗？
邵晓薇了解上位者的心思，她明白现在如果自己辩解只会让赵正言更不满，现在最聪明的对策就是道歉，上司或许需要纠正他错误的合伙人，但绝对不会需要纠正他错误的秘书。“对不起，赵总，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邵晓薇低了低头说。赵正言看也没看她一眼，利落地签完字把夹子递给了她。
这是祝留第一次看到赵正言是怎么对待他人的，之前在长歌路14号的时候，只有他们俩，就算有的时候听到他开视频会议，她也没什么概念。现在到焕颜他是ceo，她是实习生，级别差距太大，工作没有交集，她也没见过他办公的样子。
空调的温度刚刚好，体感温度24度。祝留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赵正言，没有什么耐心而且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