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残阳来了。
姜榆还是最开始躺下的那个姿势，一动没动，也不想动，脑袋微微偏了一点：“怎么不洗澡睡觉？”
“洗过了，”残阳换了衣服，头发还没干透，“睡不着，有事想不明白。”
受姜榆影响，他开始喜欢动脑思考想问题，觉得很有意思。
好多事他压根跟不上姜榆的思路，所以他就全都记下，回来一件一件地慢慢想。
“说。”
残阳看了看外头，确认无人，声音也很小，“师姐怎么知道祁画被藏在文渊阁？”
“九公主说的。”
“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残阳还是不懂。
“对张常海来说，祁炎才是最重要的，祁画只是用来威胁他的筹码，可有可无。筹码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会被丢弃。杀掉，不合规矩，到时候查到一个无缘无故失踪的人会引起怀疑。送走，路上容易出意外，或许会被人救走，也不行，唯一一种可能就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丢到文渊阁，既可以说祁画是因为家中贫困自愿到那去做奴婢，也能折磨她一个小姑娘，一举两得。”
“这么说，文渊阁也是张常海的地盘？”
“黄州哪里不是他的。”姜榆慢悠悠坐起，瞳孔有点红，有几根红血丝，“没有张常海的默许，文渊阁能开的下去？”
哪里都会有烟花柳巷之地，这很正常。
但像文渊阁这种动不动就能玩出人命的，不正常，也不合法。
残阳顿了顿，又问，“那几个黑衣人是……？”
“你觉得是谁？”
残阳拧眉想了半天，忽然了悟。
——
城防大营。
晌午，士兵们训练完吃饭。
新建的营帐里，铺上的人都在睡觉。
莲子忽然被掀开，进来两个身穿黑甲的高个男子，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话。
“将军要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