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闻煜宁咽了咽口水低头应道，又是这种压迫感，明明姑姑没有横眉冷对，可她总是能让人觉得背上压着一座高山。
“你去转告君王夫，就说侯爷并无一丝要与君府结盟之意，还是趁早对明慧郡主下手为好，再让人将明慧郡主与太子殿下的事情传扬出去，务必要让满帝都的百姓都知晓这个喜事。”
天色晦暗、乌云密布，官道上的商铺行人早早归家，白日的热闹光明霎时销声匿迹，狂风吹散了满地的烟花喜炮，这盛世尊荣也将一夜尽失。
“侯爷！侯爷！不好了！”
“怎么了？”
沈渊一下从床上坐起对着门口跪着的忠诚近卫道。
“帝都街上有孩童戏谣污蔑郡主。”
“她们在传唱什么？”
沈渊额上满是冷汗，他没想到不过一夜君王夫就将事情散布出去了，他根本来不及应对。
近卫张口欲说却又不敢直言。
“我让你说！”
沈渊上前揪住近卫的衣领厉声道。
“她们吟唱：本是女娇娥，偏作儿郎相，娇娥对娇娥，乱我...北楚纲...”
“嘭！”
沈渊伸手就将身边的一个杯盏狠狠摔于地下。
“这哪里是污蔑郡主，分明是在羞辱太子殿下。”
这比攻击清漪要来的更险恶一些，直接就将太子与北楚的未来明晃晃地裸露于天下。
“来人，更衣，入宫！”
沈渊换上朝服坐着侯府最简朴的马车往帝宫赶去。
与此同时孟府中也是另一番景象。
“舒儿，我看你还是令择良人为好，现在满大街的百姓都知道了郡主与太子的事情，我们没必要陷入这一场纷乱中。”
“祖父，孙儿想当太子夫并不是贪恋太子夫的地位尊荣，孙儿是真心倾慕太子殿下的。”
“胡闹！那太子是什么人，性情狠戾、不念人情，如今又与那小丫头闹出这样的事情，实是荒唐！我们孟家怎么能与这样的人结亲。”
“祖父！您可是殿下的老师，怎么连您也要这样说殿下。”
“是，我是殿下的老师，可殿下敬我几分？在她眼里，我只是个臣子而已，女子终究难当大任。”
“祖父......”
孟星舒连忙阻止孟廷的话。
孟廷也知自己这话有些大不敬，如今的女帝也是女子为帝，可他对楚玖实在是不满意，前朝的太傅、太子太傅都是被敬为上上宾的，他在朝上却连一个靠商贾上位的沈渊都比不过。
“总之，做太子夫的事情你就别想了。”
“祖父，你知道为什么永昌候能一直在您之上吗？”
“你想说什么？”
孟廷皱着眉头道。
“论学识，永昌候是远不及祖父的，不然祖父也不能做上这太傅之位。”
“嗯。”
孟廷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心中一直不服沈渊的一点。
“但是永昌候却极有头脑，若今日是永昌候站在祖父的角度，怕是得上赶着让孙儿立马入宫。”
“何意？”
“当年永昌候就是在众人立场不明之时誓死跟随陛下，才得这地位，如果此时我们进宫向陛下请旨入宫，当即破了流言，保住了殿下太子之位，又能表明孟府的忠心，祖父为何不试试。”
“可...可殿下她——”
“历来男子也是妻妾成群，祖父何需在意殿下喜欢郡主，站在殿下身边的只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祖父，此事刻不容缓。”
孟廷闭着眼睛仰天深吸一口气，似是终于下了这个决定。
“入——宫。”
“何人夜叩宫门！”
帝宫门口的皇家侍卫听到有人夜叩宫门从宫墙上俯瞰着来人。
“永昌候沈渊请见陛下！”
“大人，是永昌候。”
那侍卫见是沈渊也不敢放肆，只是有些为难的对自己的上级禀告，无事夜叩宫门是大罪，而且今日还传出了郡主与殿下的传闻。
“侯爷有何要事请见陛下？”
侍卫长站在墙头问沈渊，他岂会不知沈渊是为何而来，但这事还真不好办。
“陛下定知臣之来意，望大人传达。”
“侯爷稍等。”
侍卫长略一思索，决定还是去冒这个险试试。
“慢着，巧了，大人代为一起传达，本官也有要事与陛下商议。”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