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生徐泽生叩见大殿下。”
“嗯,过来了啊。”
古槐的绿荫茂密,涌动的清风吹得袍袖飞凉。
闻声树下人停了手,象书的一页在案上微微摇动。
徐泽生抬头,微微一怔。
眼前人眉目温和清朗,着一淡竹色长衫,简洁并无任何纹饰。而束冠上,仅有一只色泽颇旧的护玉。
内宫服饰多是靡丽非常,这一身素淡,属实少见。
青州的政绩并不纳入朝堂考核,而朝堂中人素知,大皇子常驻青州,行事低调。唯一广为人知的是水务方面,几个水利工程颇得民心。
“听说,你的棋艺不错。”
见了礼坐下,楚霄风拿了凉盏,慢慢给他斟着一杯茶。
见状徐泽生赶忙下礼:“不敢当不敢当,门生只是颇好其道,有些心得罢了。”
看着他拘谨的样子,楚霄风微微一笑,直拿下手中的书:“平日,我倒也颇好这象术之道。”
招手让下人拿了棋具过来,楚霄风打开玉罐,执一黑子放到他手中。
“不如今日,你执黑而我白,试你一局如何?”
王执黑而臣白,是与皇族对弈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那微臣今日,便不如从命了。”
“该你了。”
“是。”
博古堂里,一门生又哆哆嗦嗦地上了讲台。
“门生李阳斌见过殿下,这一次给殿下讲的是襄州的农业概况。”
楚霄霆挑挑眉。
看着下面,皇子殿下没什么反应,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讲了:“各地水土,劳力状况各异,作物品种不一,臣是襄州人,所以主要给殿下介绍……”
门生的声音力求镇定,但是还是微微颤抖,显出内心的不安。
朝廷分调门生后,这一批安排他们给七皇子讲习,虽然是基本课业,而这压力怎可谓不大——
一不小心,那学问低的,讲得差的,被压上一误人子弟的罪过,小命都难保。
“下一个。”
“臣聂青涛见过殿下。”
一门生又上了讲台来。
听到这声音清亮,楚霄霆本来昏昏欲睡的脑子清明了些许。
“嗯,讲。”
楚霄霆看向他,点头示意。
“本次讲习与农业有关,臣这次要讲的,是棋道与农政的分析应用。”
“嗯?有意思。来分析分析,本殿听听。”
饶有兴致地,楚霄霆抬起了头来。这门生表现得不卑不亢,声音清亮坚定。
不像前几个,低着头只知道念经,连看他一眼都不敢,软骨头似的。
“对弈讲究布局,如何定好局面,又讲究不同法。”
“农政本为长久计,而不同地区,一定要有治理要法,而后才能布好大局。就比如,刚才讲的襄州农作物的品类处理,农耕之先,气象为首,布置好农作物的生产结构,而后再调度供需矛盾,这就是一纲二法……”
聂青涛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一番底气足而好思辨的模样。
下面,有几个门生对视一眼,慢慢记了下来。
“这是什么?”
练武回来,掠影直入了堂,见到师傅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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