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做完,青禾脸上已汗水淋漓。季孙公子问:“这位侠士,陈国妫與是你何人?”
青禾冷冷说:“不该问就别问。还有,此地不许动。”
两名侍从驾着马车回来,青禾问:“这一路可见何人?”
两侍从说:“侠士,我等并未见到任何人,只在山坳中找到这两辆马车,马儿在吃草。”
青禾放心点点头,他知道屈府军士早该走远了,他说:“把季公子扶上马车,你们回府吧。”
季公子心里尽管有十万个为什么,但明白即使问,眼前这个人也不会回答。他说:“这位小兄弟,我看见你满脸愁苦,可随同我到鄙宅,豪饮抒怀,也许可以解忧。”
青禾摇摇头。
季公子说:“我也不知道在我回府路上是否还有杀手,兄长是想请你护送,你就好人做到底。”
青禾听罢上了马车。季公子在车内忽闻酒香,就问:“侠士可是带了杞国酒,我这口渴异常,还请侠士慷慨。”
青禾把酒袋递给他。季公子喝罢赞叹:“好酒,此酒乃是屈府所出,比杞国王宫酒坊酿得还要香醇。”
青禾闷闷说:“你倒识货。”
季公子说:“话说我们季孙氏和杞国屈氏还有些渊源。今日我赠侠士的季孙玉佩,大约二十年前我的父亲也赠送给屈府安歌姑娘一块,我父亲当初对安歌姑娘也算动了真情,不想安歌姑娘红颜薄命;两年前,杞人曾借鲁国边境,利用天降异石打败陈国,我也有缘见过屈府宣容姑娘的一名女奴。”
青禾眼中忽有光芒,天降异石的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刻苦铭心的时光,他和宣容在凛冽寒风中行于深山巨谷之中,趁着火光到处找山洞栖身。
到了季氏府中,家奴见到主子受伤,甚是惶恐,请了医士,青禾被做贵宾送至上房,夜里,季孙送一名姿色上乘美婢侍寝,被青禾拒之门外。
第二日季氏怕青禾闷,又找武士和青禾切磋武功,名为切磋,武士更偏向的是教导。
第三日,季氏觉得已恢复了,盛宴款待,席间,季氏说:“小公子,你为何如此自苦?”
青禾有些愤怒:“这三日,你竟是探我底细。”
季氏连忙赔罪,说:“哥哥我并不是有意探查公子的底细,只是那日事情太过蹊跷,我被追杀,境内死了那么多陈国人,公子怀中有杞国酒,偏偏又祭拜陈国的妫與。我在想这些事情是否有关联。”
青禾问:“那是否有关联呢?”
季氏说:“并无关联,可我也查出是屈府杀了你的舅舅。要不要我替你报仇?”
青禾问:“我记得公子说过和屈府有旧。”
季氏说:“我曾助屈府,可屈府在鲁境杀陈国人,分明是嫁祸鲁国。更何况,你是我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本就高于一切。”
青禾说:“谢谢公子好意,不必了,我还希望你不要追究屈府。如陈国问责,干脆一问三不知即可。”
季氏大笑:“可否告诉我为何?”
青禾满饮一杯酒,又因着满腔的愁苦,目光开始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