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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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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章 寿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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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孤岂是可以被迷惑的,现在的朝政怎么败坏了,信口雌黄。”陈王大怒。

        这时车内有人拉了拉陈王,低声向陈王耳语什么。妫息料到必是仪行父。

        一会陈王又探出半个身子,满脸的戏谑:“姑姑必是恼怒孔宁有染于夏姬,没有的,孔大夫清高自持,只是饮酒取乐而已,饮得烂醉,他还能做什么,姑姑放心。”

        妫息怒火中烧,想要辩驳什么:“大王……”

        可车帘已经落下,仪行父在车内说:“妫将军,孔大夫多年并未纳妾,且男人嗜酒又无啥大过错,请妫将军原宥,以后再下一定会劝说孔大夫少饮。大王今日甚是疲乏,起行。”车夫已经鞭马,马儿得令,哒哒前行。

        妫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策马在路边狂奔,天已经大亮,看到仆人驾着马车来寻,妫息才下马上车回府。

        坐在马车内,妫息问:“黑猿,谁派你来寻我的?”

        黑猿瓮声瓮气地回答:“夫人莫要生气,是孔大夫派小人来接的。”

        “孔宁怎知我在此?”

        黑猿回答:“孔大夫叮嘱小人要到王宫前接,如果王宫前见不到夫人,就朝西南方向走,如果西南方向无,就寻着马蹄印在开阔的地方找,还嘱咐小人千万不要把马车的车辙和单匹马的蹄印弄混。”

        妫息怒气这才消了,但万般委屈,使她在马车内不禁流下眼泪。

        多年的婚姻啊!成婚之初,孔宁对妫息冷冷的,总是不肯同房,妫息初始忍耐着,毕竟有如玉山的男人同处一宇,看着也是舒心,后来就不满足了,缠着他寸步不离,他淡淡地敷衍着,后来只说孕中之人一定多加修养,不可擅动。这样,她为他诞下了小公子。小公子襁褓中啼哭,孔宁总是将他抱于怀中,从不假于他人之手。小公子六岁时在陈王的寿宴上,妫息挽着孔宁的手进入宛丘王城鹭羽宫赴家宴,多少女眷明里暗里的艳羡让她这个再适女万分得意,甚至父亲最宠爱的继室也频频朝她这里张望。席中编钟敲响,陈王酒酣说:“今日寒副将,哦,不,孔宁以何为寡人寿?”

        妫息愣了,论辈分,妫息为陈王姑姑,且孔宁看来孤傲,妫息想奉酒起身替夫推辞,孔宁按住了他的手,站起身:“大王,仆愿舞剑以祝寿。”说着,长身玉立,站到大殿中央,双手向前,索求铜剑,因孔宁原为敌国副将,陈王近侍有些犹豫,陈王不以为然,醉眼惺忪,点头应允,左右无奈,只能递给孔宁一把剑,然后紧贴陈王身侧以示警戒,孔宁到手持剑缓步走于大殿,那剑时而平刺时而斜出时而转寰,时缓时急,时而如搏杀时而如舞姿,孔宁那宽大的袍袖时而成云,一会又聚了风。他的身姿偶如玉山之将崩,倏忽又如玉树临风,把陈王喜得眉开眼笑,踉跄着奔入殿中,红着鼻子旸着眼与之同舞。一曲终了,陈王大喜,拿起酒觞,猛喝一口:“孔宁,可愿为寡人大夫乎?”孔宁说:“唯恐家中小儿失养。”陈王曰:“大丈夫,在内为孺子所絆,为天下笑。”孔宁笑着说:“大丈夫之行,不必在意众人之口。”陈王无奈:“做寡人上大夫无需日日朝参。”孔宁再三推迟,这时陈王收起酒气,把酒觞重重放在了几案上:“怎么?杞国的副将做得,我陈国的大夫就做不得了。”大殿一下子安静了。妫息这时也起身走到殿中,朗声道:“我替夫君谢大王厚恩,我明日即开府收纳客,展示夫君的大夫冠冕。”孔宁只能勉为其难。

        次日,不知孔宁如何在车乘具备的情况下,劝说了陈王弃了杞国,转而攻戴,孔宁没想到的是陈国顺利灭了戴国,若不是宋国救助,连曹地都被陈收为已有。此战将军正是妫息庶出的弟弟。

        救助孔宁的是夏姬,夏姬因孔宁一年未至,心下气恼,多次拒绝情人会晤。她其中一个老情人仪行父买通婢女得知后,恨透了孔宁,于是在妫息庶弟提出攻打杞国时,他一力赞成,就是想逼迫孔宁从幕后转向案前。陈王果如他所料,当他幸灾乐祸说与夏姬时,夏姬央求仪行父将陈王引至株林,陈王以前只是听说有这样一个风骚入骨的婶婶,却总是未得亲见,今日一见才觉以前目盲眼瞎,急欲占为已有,夏姬说:“如果放了孔宁,妾定会如大王所愿。”

        陈王说:“陈女都爱孔宁,难道他有异能?”

        夏姬再次拿出含娇带怯的神态,说:“他日孔宁能摆脱鹿城羁管,妾定会亲口说与大王听。”说毕,抛出一粉红亵衣,扔在陈王脸上,转身离去,竟不知踪影,留下陈王傻子似的站在原地,嘴角甚至隐约留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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