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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风藏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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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沙沙……沙…不忘…三号,你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沙沙…”短促的电流声之后通讯器终于传来了平稳的人声,蛰伏在通风管道里的钟鼓心始终砰砰直跳,“情况…诶…我也不知道啊,真的按你们所说的那样,那队暗金派分子会在那儿逃走啊?”钟鼓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扯下通讯器,转而自言自语道,他也拿不准这个集群大厦里面,主风道的尽头居然是复燃的暗金派分子大本营。

        “呼。”钟鼓吐了口气,皱了皱眉头,又把通讯器戴上,收听着断断续续的无线电频道,略带疲倦,但显然眼下不是让他休息的时候,“如果真的是的话,倒让我很期待啊”钟鼓强打着精神,听说那里面会有一些钟鼓熟悉的历史伟人转世,有机会亲眼瞧一瞧倒是让人倍感奇妙。

        虽然自己是以他们眼中近似于**特务的身份这么偷鸡摸狗且狼狈的从通风管道渗透到他们的大本营里面去的,但是……“管他呢,我必须得照几张照片下来发到朋友圈里,叫李暗流那小子也馋一馋做暗面的好处。”钟鼓强打精神道。

        “不过……真就物是人非啊。”钟鼓腹诽道,在电子表的荧光下,现在是午夜两点三十八分,生物钟里熟睡,或是不得已熬夜的时刻,不管如何都应该绝对是由自己分配的,可谁都想不到今时今日,自己会潜伏在这儿。莫名有一种儿时大宇神秘惊奇的诡异感爬上钟鼓脊背,“那些从书本影响里面爬出来的人物……不会让我失望吧……”

        毕竟那些人在他眼里看来不过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以一个大活人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眼前,未免反而有一种让现代人倍感反差的历史局限感,说到底,论阅历,这些两世为人之辈更有底气说自己才是现在这个连续世界的主人吧?虽然做着看似喧宾夺主的事情,但是单论合法继承性,自己这类现存于世的人未免有些反客为主了?

        “铛—”心猿意马的钟鼓不小心一错力,一脚狠狠蹬在管道上。清幽的长鸣穿得老远,钟鼓哑然,停下动作安静了良久,显然胡思乱想下的钟鼓有一点儿飘飘然了,每一次自以为是的时候,钟鼓都不由得大手大脚起来。

        “啧,想太多遭雷劈。”钟鼓叹了一口气,停下来摸出纸笔,拟定着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突**况,他尽量保持着遇事之前做好万全准备的打算。

        紧贴管道壁一侧的钟鼓,尽量将身子往上蹭,背上传来的感觉,除了是厚实冰冷的合金材料,还有钟鼓借以平复燥热的冰冷,整个通风管道阴森森的,除了通讯器耳机里重新覆盖上白噪音之外,只有幽幽的宇宙回音。

        “计划a,符合自己的预期,能否想办法让自己留下一点儿罪不至死的说辞与退路。”

        “计划b,如果不符合自己的预期,能否让自己抓住一些威胁的把柄。”

        “计划c,如果超乎自己的预期,一切以保全性命为先,切记三思而后行,切记,切记。”

        钟鼓潦草的在纸上写上了拟定的战略目标,然后把纸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具体怎么实施,得看遇见了什么具体的情况再下定夺了,有一点,钟鼓一直奉行的,就是先保全,再利用,最后和颜悦色,就算当狗也不是不可以,这些都是建立在能够活下去的基础之上的,**这一常理之外的,搜刮不算达到想象,但是危险却常常先于他把竞争对手给除掉了。

        也不知道三号作为也算是这窝蚁群中名列前茅的佼佼者,能否活到最后,成为几个孤零零的“数字而已”之一。

        自己还有一张底牌,里应外合的存活率往往要比齐头并进大得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李暗流来接应自己。

        “估计他现在还在外围潜入。”钟鼓思索着,也不能光等着李暗流采取行动,自己也得加快步骤,好歹自己是选择走的暗面路线,能够私自搜刮到的情报和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也往往多得多,虽然可能是一个钻死胡同的活儿,但是不可否认,潜在着许多机会。

        钟鼓借此给自己匀了几个呼吸,趁着退堂鼓还没有打起来之前动身了起来,一鼓作气,“继续继续。”停顿了一会儿的钟鼓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蹑手蹑脚前进着,电子表上极其简陋的电子地图上一个小点儿就是他的位置,正在一个错综复杂的绿莹莹的迷宫里缓缓前进。

        只要方向正确,就不怕困死在这迷宫里,钟鼓庆幸自己提前给自己上了一个保险,花高价钱私自找有关的自营技术部按照自己的地图设计了这么一套三维定位装置,不然光靠自己的平面感知,很难分清楚爬上爬下会不会因为时间有限下爬到重合拐口迷失方向而崩溃。

        只要自己所处的那个支干风道闭合,自己绝对会困死在这个幽闭狭窄的管道口里,而且自己只能往前面钻,而没办法调转身子的,黑漆漆的管道里,甚至有老鼠爬动,一些较为封闭的场所所连接的通风道,又十分老旧,狭窄且布满灰尘,凝结的油烟以及蜘蛛网,却又是钟鼓不得不挤进去的捷径或唯一通道。

        “脏活累活都值了,心里多敞亮啊。”钟鼓细心的拧着螺丝,把刚拆下来的风扇又悄悄装了回去,好在大的风扇自己可以从间隙闪进去,小的风扇自己也能够想办法暴力拆除然后钻出来,一上一下的功夫,钟鼓已经从刚开始人员密集的地方之上的蹑手蹑脚,变得大胆了起来,甚至看了看自己的行头以及拖拉着的工具箱,他渐渐开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疏通管道的工人了,因为他最后的稻草就是那一张伪造的临时管道工身份卡,如果自己被困的话,只有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得救了,“这才是万全的准备,只要出去了,大不了我照旧想个办法再叫李暗流把我接走。”

        一旦专注起来,钟鼓发现预先计划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的自己难以下手的问题,都轻松的迎刃而解了,随着自己向那间主风道尽头的换风仓靠近,钟鼓感觉有一种胜利就在眼前的喜悦了,“这么说来,再不济,我以后或许真的可以去当一个管道工,也说不定哦。”钟鼓自豪道,前面的拐口就是主风道了,眼前已经出现了黄澄澄却幽暗的光亮了。

        “嗡—嗡—”急迫的翻过风阶,钟鼓终于手脚并用潜伏到了主风道分支了,这儿的空间极其大,就像是一个地下隧道一样,通风管道外制冷器低声运转着,从钟鼓之前记下来的平面设计图上来看,这后面都是很大一块的制冷泵群,之前拐口处有的光亮现在逐渐成了一种正常的明亮,长长的主风道腹部一顶巨大的二十米半径扇叶的影子像是牵着三匹特洛伊走马灯的巨像傀儡,投射在主风道里,一切又像是泡在海底隧道里。

        “咕噜。”换风室就在脚下了,虽然隔着厚厚的墙,钟鼓还是轻手轻脚的不敢大有动作了,咽了一口唾沫,悄悄躲在了巨大风道的一侧,身子蹭着墙壁摸索着往风扇口挪步,深邃的风道,整个集群大厦的所有通风系统都往这儿汇聚而来,汹涌厚重的风打在钟鼓面前,钟鼓刻意作出了让步。

        “倒挺凉快…”可惜注意力很难再被转移,因为他确实是听到了悉悉索索的争论声了,带上通讯器,钟鼓慢慢扭转着音量装置。

        “断昧…你!”通讯器的扩音系统里如期传来了窃听到的人声,“听到了!”听到反馈的钟鼓精神一振,瞥了一眼荧光电子表,三点四十,钟鼓放开胆子慢慢匍匐着前进在主干道里,不时往身后盯一下,确定背后漆黑不见底的主风道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钟鼓逐渐靠近主风口了,可惜他还是不太敢冒头出来往下看,他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观测自己,一个灰头土脸的奇怪男子如果就这么直愣愣的在最为隐秘的大本营那个最习以为常的换气口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看,被人发现了当事人可能会被吓死。

        “这么近了,应该能听清他们的声音了吧。”可是钟鼓的通讯器里因为信号确实不好,而逐渐被白噪音灌满,里面若有若无的人声被拉扯成一个极其诡异的音调,“不会是这儿装了反窃听紊乱器吧?不是没有可能,不然不可能这么古怪。”刚想再自己仔细听一听的时候,钟鼓忽然打起了精神,诧异起来,难道自己的行迹被暴露了?还是这儿的确早就布置好了一些反间谍的措施?怎么想怎么觉得像是刻意针对自己的一样,因为估计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能够从这么接近的藏身地,这么吻合的时间点,恰好碰到那些暗金营派分子在这儿选择秘密逃离。

        “该死,难不成被技术部的那个毛头给唬了?敢算计我?”钟鼓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装置被加密了多层反窃听装置,看来这些东西都不如自己的五官和大脑来得管用和值得信赖。

        只好迫不及待地摘了下来,就算不能亲眼见一见,听一听也是极其过瘾的,至于要是有什么忽然传来的指令,自己也不得不有所不为啦。

        飞快摘下通讯器,竖起耳朵摸索着现实里声音,当真听到什么的时候,钟鼓反而觉得自己像是沉浸在梦里一般。

        “他们竟然真的活了这么久…”钟鼓哑然。

        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摘下来的通讯器,确定这些又是自己亲耳所闻,蛰伏在这儿钟鼓翘首以盼,思索筛选着其中有价值的信息。

        “天杀的,谁又叫你来宽恕。”周怠横眉怒目,一字一句地对着在场几人道,“我一介莽夫,只管我自己一字一眼的经营,去罢,倒不必再叫我抱头鼠窜!”顿首,“可笑啊,离氓,同我落在这儿,只怕是要触了你的霉头!”

        “断昧兄,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而今的世界,可不是你再能安于一纸一笔能够丈量得了的。”洋离身后站着一个近两米的人形机甲,同洋离的好言相劝不同,机甲灵活的视觉捕捉器牢牢地盯着周怠的一举一动,警惕的散发出肃穆的杀气,像是想要强制捏着周怠赶上前逃的大部队。“你看看,你的风骨他们倒是认还不认。”洋离急不可耐的拍拍厚重的机甲外骨骼,厚实得如拍在磐石上没有声响,“学生们都在等你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洋离焦急的等着周怠同他们一起逃跑,“断昧,想想北府,只要人还在,我们的北府就不会亡啊!”

        “你的这些稿子,喏,没关系的,我们都能够尽量给你收走的,快走吧,宪兵马上就赶来了!”洋离捧起满地的文稿,这些经年累月的文章如今倒像是废纸一样,洋离癫狂似的,把文稿又撒泼了出去。

        “断昧…原我们所做的还不够么?”蹲在一旁的辛共荣看起来无所谓地喃喃道,自个自儿的剪着雪茄头,随后起身也郑重其事的拿着点燃了一只,递给了周怠,“高希霸老巴原装,尝尝,老巴有这玩意儿,估计能让你好受点。”

        “辛囚杜,而今谁都能唤作子良囚杜了?汝等生得正乘时,倒一样毋友不如己罢。”周怠撕破脸冷对道,根本没正眼瞧着,“这一逃,必再无翻身之日,于你我,于此生。”

        “断昧兄!别再糊涂了!我们没时间了!”洋离盯着手表急促道,“我们不是说好先逃到老巴,再合计日后的经营吗!我们大可抛掉这儿!别认这个死理儿,暂且放一放你挑的笔墨担头,世界之大,还没有你断昧的容身之地?卷土重来未可知啊!”

        “专攻损人牙眼,反倒拿着枪指着,叫人弃笔从戎,可笑至极!”周怠道,“我要是弃了,此地还有何翰林可言!不如玉石俱焚!”用力锤着心口。

        “我看你还真该了解了解而今大行其道的思想和主义再谈你的荒谬见解到底有多么羸弱!”辛共荣带着愠怒道,递着雪茄的手一直没有收回,“尝尝。”一边挥手致意洋离和人形机甲护卫先行逃走。

        “等不了了啊,囚杜先生!”洋离带着哭腔道,“东交巷子三零九号。”洋离见撬不动二人,只得把自己腰间的配枪摘下来递给辛共荣,“如果追赶不上了,或许可以去那儿避一避风头,那儿是小生曾经避难的小馆,望先生们珍重!”

        说罢,拍拍机甲,被机甲搭着,飞也似地沿着暗道跑了。

        “只是可惜了攻非。”辛共荣收回手,望着跑远的洋离“倒也没来劝得了你。”眼露苦楚,烟蒂已填上火舌,“就算是为了替他们报仇。”辛共荣忽的似乎要半跪下,“攻非也不愿意见到你如此。”

        “承认吧…我们早就不再属于这个时代了,”周怠垂首,语气无比低沉落寞,“我这几十年笔耕不辍,苟活在四处一丈见方,于此埋骨倒不至于碰头啦。”

        接过手的雪茄,抖落的烟灰瞬间点燃了满地的酥油纸,一股浓烟伴随着火花急速升腾起来。

        “不妙!”自顾自窃听的钟鼓,还在回味着这几位历史人物粉墨登场的天方夜谭,忽的火药味十足,这要命的滚滚浓烟要是燃旺了,搞不好自己这儿会成为最要害的风口,吓得钟鼓连忙欲动,却迟迟待在原地,因为他又已经听见一大股搜查追赶的脚踏声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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