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了。”
哦,满唐也没起疑心,“那走吧。”
他俩走的毫不犹豫,以至于后来秦南桥和满天方,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被实在看不下去的前台隐晦的告知一声。
刚才看到两位很是般配的情侣已经提前出门了呢。
两位老父亲:刀呢!我刀呢!
酒店在秦淮河旁。
桥上挂满了红色灯笼,桥下等待着零零散散的乌篷船。
两边是推着小车叫卖的特产小吃,也有不少趁着放假来游玩的百姓和群众围着小摊子,人手一份热气腾腾的美食。
满唐往人多的地方扎了扎,最里边的摊子卖的是酒酿赤元宵,一个个软烂Q弹的小圆子配上红糖水煮出来的汤汁,
在渐凉的秋日来上一碗,也算是从头发丝舒服到脚趾甲。
这会排的人不算多,满唐要了两份,摊子上还有特色的糕团小点,糯叽叽搀着各种口味。
初步一数约莫得有十几种之多。
满唐倒是不缺钱,但是怕吃不下,回头浪费就不好了。
老板递上元宵,身后得秦扶言头一次在街上端着东西吃,他在家里的教养极好,但也不会觉着特别违和。
满唐余光看见这位人高马大的壮汉,当即有了信心。
她从外衣口袋里掏出皮夹子,“老板,这些糕点,各来一份。”
夫子庙之前的小街巷子里。
红灯笼下的店门口,有穿着素雅旗袍的女人,手里抱着琵琶,吴侬软语唱着一曲秦淮景。
店里卖的簪子发饰,款式不多,但都很精致。
满唐站在门口静静听了片刻,秦扶言手里拎着糕点,在一曲之后。
他靠近满唐耳后,“若是喜欢,便多买些。”
我拎的动。
满唐摇摇头,听曲子是对演奏者的尊重,但买东西,还是看自己喜欢。
她最后最后只在店里买了一根祥云模样的金钗,据听小姐姐介绍,这些都是手工缠的,每一只都独一无二。
满唐轻声道谢。
再往巷子里走,店家便是卖独立包装的特产和纪念品。
夜晚的月光照在灯笼上。
连人带着波光粼粼的河水都泛起温柔。
满唐和秦扶言从整个街道溜达一圈,看见好玩的就停下来摸一摸。
回到秦淮河的时候,满唐还挺奇怪,“爸爸他们去哪玩了,怎么一直没见到。”
秦扶言重重咳嗽一声,心虚的没敢接话。
乌篷船上船夫摇着浆,水面划开一道道波纹,上边的客人喝茶品酒。
乌云遮住月光,秋季里的雨来的湍急。
二人来不及回酒店,只能再一旁的铺子下躲一躲。
老板是个热心的人,还搬来两个干净的凳子让他们坐下歇歇,满唐笑着道谢。
屋外有游街卖雨伞的商人,秦扶言冲着那边招招手,戴着斗笠的老爷子怀里抱着一捧油纸伞。
他说着不太标准的官话,问秦扶言要几把。
满唐还在跟老板聊天,余光瞥见秦扶言暗戳戳的伸了一根手指。
等到老爷子走远,他才故作镇定的朝满唐走过来,趁着空闲问了一句,“回去吗。”
满唐说好。
油纸伞上画着点点绽放的红梅,一根伸出铮铮铁骨,暗香涌动。
满唐故作疑惑的问了一句,“就一把伞吗。”
老秦这个时候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嗯,老爷子说需求量太大,一个人只能买一把。”
油纸伞笼罩在满唐头上,她歪着脑袋盯着秦扶言看了片刻,恍然里明白今天为什么没见到满天方和秦南桥他们。
大概——
或许——
秦扶言是想跟她独自相处。
满唐没有拆穿秦扶言的谎言,她和男人并肩走在淅淅沥沥的雨里。
地面上湿漉漉的。
从此烟雨落金陵,一人撑伞两人行。
回到酒店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前台亮着灯,秦扶言把雨伞收了起来,放在门口专门用来晾伞的地方。
沙发上坐着两个背对的人影,满唐整个人被拢在油纸伞下,倒是秦扶言,肩膀上有些湿。
满唐从兜里抽了块帕子递过去,“擦一擦。”
与此同时。
那两个人影幽幽探出个脑袋,满天方手指搭在下巴,“被我们逮到了吧。”
秦南桥双手拖住下巴,“虽然逮到了,但咱俩是不是牺牲的有点大,我夫人这会子都睡醒一觉起来了。”
他们同时对视一眼。
甚至都没跟那边的两位年轻人说话,各回各屋。
仿佛在这只是为了逮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