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还想争一争,“可是秦先生说——”
女人语气冰冷,“出什么事我连娘担着,你尽管放。”
自从秦深母亲死后,秦深对连娘尊重的很,守卫噎了两下,随后收起枪,“是。”
大门缓缓关上。
连娘说秦深在诵经倒是不假,近来看秦扶言情场得意,而自己和冯涂涂越走越远,秦深其实心里不太好受。
再加上从小家里似有若无的惯着他,让秦深的心理脆弱。
他双目紧闭,跪在母亲的排位前,屋子里点着熏香,连娘看着秦深的背影,许久之后,她摇了摇头。
夫人,奴婢自作主张,公子日后的作为还要依靠秦家,希望您不要见怪。
秦扶言第二次去洋楼,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中间找满唐回了回血。
晓得他在秦深这边碰了壁,满唐摸了摸鼻子,秦深和冯涂涂的感情戏约莫是自己截断的。
如果说没有退路的冯涂涂最后可能会听从郑莲的建议,找秦深道歉认错,从此关在后院当一只不会飞的金丝雀。
那么自己就是给冯涂涂的笼子开了门,她现在探头探脑的准备飞往更大的天空,自然看不上后院一点点的小空间。
满唐揉了揉秦扶言的头发,“他可能只是心情不好,你不要同他置气,男子汉嘛,大度点。”
秦男子汉双手叉在胳肢窝,当着守卫的面大摇大摆的进了洋楼。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守卫深吸几口气才忍住没给他一枪托。
二十多年。
这是秦扶言头一次进到洋楼里边。
当初秦南桥和妻子结婚的时候,洋楼是彩礼,里边的设计选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
就算这么多年依旧不过时。
连娘站在佛堂门口,看见秦扶言的身影,她朝着这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随后离开。
秦扶言换了件白色薄款衬衫,下边是黑色西装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
秦深以为是连娘,并未睁眼,老旧的收音机里放着木鱼声,他手里捻着佛珠,秦扶言静静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声音惊动秦深,他察觉到不对。
屋外的阳光拉长秦扶言的影子,正好折射在秦深身侧。
许局之后,这人从蒲团上站起来,转身和秦扶言坐在一块。
檀香静心。
秦扶言把倒好的茶水推到秦深面前,“不必客气。”
说的倒是自己像主任一样,秦深的睫毛阴影打在眼睑下方,他手指摩挲杯口。
“既然说了没必要见面,你又来干什么。”
秦扶言翘起二郎腿,“我快结婚了,给你送喜帖。”
他这副厚脸皮的模样倒是和从前大有不同,秦深愣了一下,还真当真了。
“看好日子了吗。”
秦扶言抿了一口茶水,顿了顿,同他对上视线,他似是好笑的嗯了一声,“看好了,和你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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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冯涂涂的逃婚,秦深当初的婚事就像一个笑话。
旁人避之不及的话题,也就秦扶言使劲往上捅,唯恐捅的不够疼。
秦深气的哼了一声,维持不住那副大少爷的做派,他扭过头不看秦扶言。
秦扶言倒也安乐,佛堂内只供奉秦深母亲一座排位,民国之前,他还喊过这人一声母亲。
只是到底福薄。
约莫是看秦扶言不说话,秦深没忍住,“说认真的,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他原先着人拦着秦扶言不让进,但见到之后,也忍不住关心几句。
秦扶言放下二郎腿,往上坐了坐,眉眼扫过青花瓷的水壶,语气淡淡,“等你接手父亲的位置,不需要我替你扫平障碍的时候。”
屋子外的蝉鸣声不绝入耳。
两个人瞬间陷入安静,秦深喉结上下滑动,“什么意思。”
秦扶言的这个拱手相让,不可思议。
他倒是坦荡,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含着微微的笑,“就是你想的那样,以前跟你争,是没找到其他的乐趣。”
“我现在觉着,找个女朋友挺好的,当司令太忙了,没时间陪她,还好你单身。”
他这话又捅了秦深一刀。
秦深闭了闭眼睛,努力不跟他计较,秦扶言还没说完。
“所以我决定,以后司令这个位置你来当,我呢,娶媳妇陪媳妇,有大把快活的日子。”
那一瞬间。
秦深有些不太能看得懂自己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