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术贵原来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皇朝司传唤他做甚。
现在一看大殿,全是自己的熟人,顿时觉得亲切,咧嘴笑着打招呼:“你们不是也来了吗?大姐大姐夫,皇朝司是不是要请我们吃晚饭啊?”
夏术贵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夏氏家族有女在宫里做妃子,他自认为是个皇亲国戚,走到哪里都嚣张,给右朝司下跪更是不可能。
武道中人向来不拘小节,右朝司也不讲究,也便随他了。
苏战文邪佞一笑,轻声说道:“那死丫头知道我们在陷害她,故才虚张声势吓唬我们,好让我们当场撤诉,别被她骗了,稳住。”
夏竹琴母子女三人如释负重,满眼嘲弄地看向苏凤鸣,像在看一个白痴耍猴戏。
“堂下七人可是夏术贵、朱茂、徐莲……”右朝司一一核对七人的姓名身份。
徐婆婆带头说道:“民妇可以做证,账上所赊灵宝,全是夏术贵拿走的,民妇说的都是真话。”
“小的也可以做证,确有此事。”其余五人一同说道。
得到证人证言后。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起。
“夏术贵,苏凤鸣状告你俩十年来在苏风氏灵宝阁,一共拿走灵宝一百二十二件,价值五亿八千七百六十五万三千金,可却从未付过账,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
“右朝司大人,这可是明抢烈士的家产。”苏凤鸣拱手说道,“还望大人为凤鸣做主。”
右朝司扬了扬手中的赊账本问道:“夏术贵,这一百二十二件灵宝的赊账记录都有你的亲笔签名和手印。”
满座寂静,四下落针可闻,只有彼此之间倒抽凉气的呼吸声。
段幻冰将记录拿给夏术贵证实。
夏术贵很随意地翻了翻,就给丢回去了,傲慢地承认了:“是本人签的,没错。”
夏术贵已听说苏凤鸣高调回京的事,即便刚刚听到苏凤鸣把他告了,也没有丝毫的危机感,嚣张跋扈地嘲弄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本公子的闲事?本公子拿的是我大姐夫家的灵宝,与你这个通敌的破鞋何干?”
苏凤鸣慢条斯理地说道:“右朝司,他承认了。”
右朝司愠色道:“夏术贵,你承认明抢了?”
“明抢?我明抢什么啊?那都是朱执事同意我拿走的,不同意明说啊!”夏术贵指着跪在地上的朱茂,直接甩锅。
朱执事跪地喊冤:“我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小的不过是个伙计,哪里有作主的权利,舅老爷赊账的事,是岑英掌柜和我家主母同意的,只是舅老爷每回都会拿一些打赏给小的,小的没拒绝罢了。”
“你莫急,苏岑英是苏风氏名义上的负责人,必然也是原告。”右朝司正色道,“苏岑英,夏术贵赊账五亿八千七百六十五万三千金,可是你同意的?”
苏岑英大吃一惊,大声嚷嚷:“我疯了才能给四舅赊那么多账?顶多就百来万,这些我是同意过的,而且也是符合灵宝阁的赊账规矩的,夏术贵虽然没有收入,但他家里有钱,也算是皇亲国戚。”
夏竹琴和夏玉如如释负重,一定是苏凤鸣故意拨脏水,以为是反将他们一军。
苏战文气得脸色铁青,当堂指着苏凤鸣的鼻子骂:“苏凤鸣你个良心被狗吃的白眼狼,明明是你携匪徒盗走灵宝,你竟敢倒打一耙,收买他人,诬陷我儿,你好卑鄙。”
苏岑英开始面色煞白,呼吸急促,四肢冰。
苏凤鸣竟然查到灵宝阁去了。
他原以为把那些清单当做失窃清单,把那笔烂账算到苏凤鸣头上,他和四舅即可免单,还能嫁祸苏凤鸣,简直是一举两得。
没想到……
不,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地步,只要他和四舅打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苏风鸣盗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