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人心冷漠至此,却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下一个!你去!”程未指向了魏宫。
魏宫转身看向萧灵雎。“灵鱼,我会想,想办法救她的!”
魏宫捏着拳头认真的道。
萧灵雎一愣,道:“不用,她不会让你救她的。”
“啊?”
魏宫一步步的走过去,她其实也很害怕,腿在止不住的颤抖。
可眼神却落在沙勤身上。
这是萧灵雎的朋友。
她不在乎这人是不是奴隶,也不去想自己会不会因为救她而站立不稳摔下去,她要报答萧灵雎,仅此而已。
“别管我!”一直沉默的沙勤却突然抬起了头,在她准备弯下腰颤颤巍巍的去拉她的时候,厉声道:“你要是敢拉我,我就把你一起拉下去。”
魏宫面色一白。
“滚!你配帮我吗?”沙勤神情狰狞,“给我滚!”
寒风自深渊下吹来,魏宫被说得红了眼眶。
伸手或者不伸手,都不太好。
“魏宫,你过去。”萧灵雎冷着脸道:“别管她。”
魏宫犹豫。
“过去!”萧灵雎再一次厉声呵斥道。
魏宫只能避开她的手,踩着冰砖的另一角走过去,但这样走是不稳的,差一点她就摔下去了,好在最后稳住,顺利登顶。
“人家不要你救呢?”程未笑着转身看向萧灵雎,“听闻你们是好朋友呢。不知道你们这个好朋友是不是已经做到头了。”
萧灵雎没有回答。
几乎她迈上冰砖的第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投在了她的身上。
“她走的好快!”对面已经抵达的人惊呼了一声,就看见萧灵雎脚步不停的往对面走来。
人家走一步的时间,她刷拉拉的就走出了足足三步。
“灵鱼是真的不害怕吗?”
“她会救那个沙勤吗?”
“肯定不会啊,朋友什么的,在这种情况下那算个屁!”
“况且那个沙勤还是个带着奴隶印记的人。”
萧灵雎沉默不言,很快就来到了她面前。
“灵鱼,你要救我吗?”
“你觉得呢?”
“他们都看见我身上的奴隶印记,从我手上踩过去,你呢?”
萧灵雎看着她的手。
“成为奴隶不是你的错。”
沙勤被她这话直击心脏,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成为奴隶不是你的错。
好像没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从她出生到现在,被那么多人的毒打,被人命令、唾弃,都没能让她心悸。
被她这句话触动到了。
成为奴隶不是你的错。
“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你既然这么强,如果不是成为奴隶的话,这帮人没有一个人敢像今日这般对你。”
萧灵雎抬眸:“遇到不服的,打到他服为止,你看看有谁敢来惹我呢?”
确实到现在,没那个敢这么正面对她。
沙勤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扯着往上一拔!
她腾空而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落在了实地上。
在深渊之中悬挂了这么久,骤然一接触地面她还有些不习惯。
“为什么?”沙勤立刻抬头去看萧灵雎。
她还站在原先的冰砖上,冷着脸看她,“没有理由?”
萧灵雎慢悠悠的往前走,好似脚下不是万丈深渊,而是再平坦不过的康庄大道。
这些地方,就没什么能拦得住他们的。
“你……”沙勤藏起了自己被踩的有些扭曲的手,“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猜我为什么帮你?看看他们。”萧灵雎面无表情的对视着那边的三人,“那几个人的神情都让我太不爽了,我有点想揍人。”
隔着一条冰路,程未和她遥遥对望。
程未抬起了自己的手,本该是很漂亮的一双手,但指骨那里却有十分明显的凸出痕迹。
萧灵雎早就注意到了她的手不太一样,但是没多想,现在想来,她是把沙勤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这就是自己淋过雨,就要把人家的伞撕烂嘛?
“你经历过的事情,她也有过,所以,她要比她还骄傲的人经历这些。”
“我吗?”沙勤看向她,“那她可可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
“那时候的她,应该没有一个你来帮她吧。”
她目光泛冷。
她和萧灵雎还有沙勤可真是有缘啊。
没想到时隔几年,当初的场景居然会再一次出现。只
不过当时紧紧拽着冰砖的人是她,被那些恶意或事不关己的脚碾过的也是她。
区别就在于,她没有一个像萧灵雎愿意弯下腰拉她一把。
她没有那样的朋友。
即便是交了很久的朋友。
“真是可怜啊。”崔刑也看见了她手上的伤口,“没有对比还不曾发现我们小殿下当初是那么可怜。”
“即便是这样……”程未抬起了头,露出几分笑,“我这个可怜的人,还不是踩着你的肩膀站到了学院最高处?”
崔刑眸光一凝,眼神沉沉不说话了。
“我不需要朋友,我会强大的。”
“确实,像你这样的,确实不太需要朋友,因为你的朋友都被你害——”
“崔刑——”程未一声冷喝制止住他的话,“我们彼此彼此,正如你当初你悄悄带进来的那个小丫头,现在还活着看星星嘛?”
程未太知道怎么去戳他的痛处了,毕竟他们两人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她从来不会手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伤害甚至刺痛他的机会。
“我记得,那丫头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吧,叫什么来着?安安?希望她平安吗?”
“可惜没平安长大呢……”
“闭嘴!”崔刑一把掐住了程未的脖子,“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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