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金亚明没有吭声。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深陷麻烦，无暇顾及其他。
一直被他找的陆振中，决定等周末的时候，主动找一回金亚明。
找金亚明小聚的电话都打了，没想到，临出发前，被桑白月紧急召唤回市区。
桑白月的声音听上去慌乱到想哭。陆振中的心瞬间揪起：“发生什么事了？”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是女儿吗？”
“不是。是妈。”
陆振中略略放下心。从前桑家发生事情，桑白月从不知会他。他误解过，冷眼旁观过。如今被召唤，内心还是有点感慨的。
到了银杏苑，泊好车，快速上三楼。
推门而入，家里气氛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凝重。小珍奇给了他最热烈的欢迎，丈母娘笑盈盈地递给他一串葡萄，桑白月则低着头在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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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递完葡萄，还没有等到陆振中坐下吃一粒，就开口道：“下周一我要去上老年大学了。”刚坐下的陆振中吃惊地又站了起来。
“老年社区大学。不用太吃惊。”
陆振中讪讪笑着，重新要落座。
“妈，说重点。”低头看书的桑白月瓮声翁气道。
陆振中一派沉稳。他所能想到的最大变故是，丈母娘借着上老年大学不再做晚饭，或者，不能接小珍奇放学。到时候托人找个靠谱的钟点工就好。
“重点是，我恋爱了。”桑妈妈抿了一下头发，又坦然又羞涩的说道。
陆振中飞快看桑白月一眼。桑白月依旧低着头。不过，翻书的手似乎在抖。
“那还不是最重点。”桑白月气哼哼道。
桑妈妈有些不自在：“好吧。老头子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住一起。我答应了。”
葡萄刚放进嘴巴里的陆振中激烈地咳嗽起来。
桑白月的眼泪吧嗒吧嗒落到书纸上。她两手捂住脸。桑妈妈昂着头，假装一切都在掌控中。
陆振中咳嗽行将停下来，眼梢一扫，发现桑白月把书本一合，勐得站了起来。赶紧又羊装咳嗽起来。
“妈妈，你对得起爸爸吗？爸爸他才走多久？尸骨未寒啊，你就新找了个老头。你内心就不愧疚吗？你良心——”
“啪！”一声脆响。
始料不及，桑白月脸上挨了一巴掌。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珍奇闻声吃惊地转头。缺乏生活经验的她推测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陆振中像弹黄一样跳了起来，快步走到母女俩面前，一把扒拉过桑白月，提防丈母娘再发威。丈母娘半举着手，好像手不是她的手，而是她拿的什么东西。手哆嗦得厉害。连带哆嗦的，还有她的嘴巴。
陆振中心中警铃大作，恍恍忽忽觉得丈母娘气到极致，血压飙升，下一秒就要当场倒地。预见未来5秒的超能力令陆振中赶紧变换立场。
都不需要多掂量了两秒，陆振中赶紧松开了桑白月，揽过丈母娘的肩膀，哄着她往阳台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