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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色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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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玉慎儿失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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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纳兰熙慈突然道:“父皇,女儿想起来,午后燕回还向女儿借了一套衣裳过去,女儿当时没仔细过问,原是借给玉家小姐啊。”她特意省去了木桶。

        “那玉慎儿现在何在啊?伤势如何?要不要叫医官瞧瞧,女儿家,可不能落下什么疤痕。锦彦!看你做的好事。”纳兰容棤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些,纳兰锦彦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做声,心中气闷。

        “回皇上,”玉伯牙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急切,“微臣当时听闻小女被燕世子带回帐篷后,便急急带人前去接了……”

        “燕回当时在军医处。”燕回轻声而快速的插了一句嘴,卫寻饶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唇角带笑。

        玉伯牙又继续道:“微臣带人到时,帐中有人带走了小女!”

        纳兰容棤下意识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卫寻,又问玉伯牙,“可有看清是谁?”

        玉伯牙慢慢摇了摇头,却又急急道:“微臣当时被倒下的屏风阻住了视线,但微臣的属下看到了当时的情景!”他停住不再说下去。

        “传。”纳兰容棤蹙眉挥手,玉伯牙身侧小厮仍旧立着不动,倒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出了帐篷。

        不多时,便领来一人。

        那人跪倒在地,“拜见皇上。”

        “免了,将当时情境一一说来。”

        “小人当时也未看得特别清楚。”那人说话轻慢,似乎并无底气,“只是,看见小姐被一个人打晕,抱走了。那人……那人……”

        纳兰容棤听得不耐烦,“那人如何?快说。”

        “那人衣着……”他微微抬起头,瞄着卫寻。

        卫寻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人,眼角眉梢几丝冷冷笑意。这话绕了半天,总算绕到自己身上了,玉伯牙干干净净把指控的罪名撇到一个奴才身上,听得他心烦,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偏偏不跳出来,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笑等着那个人的下文。

        那人尴尬的支吾了半晌,满屋子的人竟没有一个肯接话,平日里都是顶聪慧的人,此时自然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谁也不愿跳出来,所有人的目光或沉重或疑问的落在他的身上,这一刻,他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看到,看到了又为什么要说出来,说出来之后又为什么要答应玉伯牙来作证,或者干脆生下来时就是盲的多好。

        那人咬咬牙,头重重磕在地上,道:“那人衣着,颇似卫相!”

        一语出,满帐人都表现的很“震惊”。

        只有被指控的卫寻,反应慢半拍似的。“哦?”卫寻慢吞吞接话,慢吞吞捋平衣袖,慢吞吞站起,又慢吞吞向着皇帝躬了躬身,再慢吞吞从桌案后走到桌案前,才懒懒开口道:“何时?”

        “今日申时左右。”

        “哦。”卫寻点点头,两只手背在身后,故作惊讶状,“可那时我正和长公主在一起呢。”

        众人齐齐看向纳兰熙慈,纳兰熙慈点点头,道:“午时末,卫寻亲自到猎场口来接的我,而后便一直在我帐里,女儿帐中侍女、帐周侍卫皆可作证。”长公主温柔亲善,话出口从未有假,况且人证众多,众人也不会对其有所怀疑。

        纳兰容棤目光渐利,赤裸裸割在玉伯牙和卫寻的身上,玉伯牙讶然于卫寻竟有长公主这个人证,不论长公主所言是虚还是实,掳走玉慎儿的是不是卫寻,或是卫寻所派,或是有人栽赃,这盆脏水现下已然小半都泼到了他的身上,他再谨慎,今晚也因着那故意露出的马脚,太过心急了。

        纳兰容棤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绪,阴沉地道:“皇家猎场,居然混入歹人,而你们云猊军和朕的守卫竟一个不知!”他怒极站起,所有人都不敢再坐,“今夜玉慎儿被掳一事,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玉伯牙忘记尊卑,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纳兰容棤,纳兰容棤却没有看他,思虑一阵,道:“秘密去查。”干脆利落一句话甩下。

        能神鬼不知进得皇家猎场,能众目睽睽掳走玉慎儿,绝非等闲之辈,也不会无缘无故出手,此事必然与在场之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一朝皇帝,心中自有几分判断。

        纳兰容棤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开。纳兰锦彦和纳兰熙慈急忙跟上,纳兰熙慈偷偷落后一个身位,凑近卫寻,悄声问:“此事当真不是你所为?”

        卫寻无辜摆手,“寻一直与长公主在一起,如何能抽身去掳玉慎儿?”

        纳兰熙慈深深看着卫寻的眼睛,卫寻亦坦然与她对视,她心中担心疑虑慢慢消去,温和一笑,“今夜是不能去你府上了。”

        卫寻虚虚在纳兰熙慈腰间推了一把,眼神示意她皇帝已上车,纳兰熙慈匆忙间来不及再与他说些什么,被搀扶着上了后面一辆车,方进车内坐定,她便掀起窗帘,探头搜寻卫寻的身影,点了点头以作分别。

        卫寻笑着目送纳兰熙慈离开,直到她坐回车内,转瞬敛了笑意。

        大祟赶了马车过来,卫寻独自立在风中,夜色下月光皎皎,映照着他衣衫上暗纹银丝,微微发亮,如今夜漫天星辰,闪烁着扮演着一个无声的知情者,慨叹世人聪慧的糊涂的,都逃不脱阴谋漩涡。他静静瞧着马车渐次远去,又站了许久吹吹风,才上马车。

        大祟拿着马鞭,正探身查看车轮似乎有什么异状,车窗里却突然飞出一件物事,“砰”一身落在地上,随即马车内传来卫寻低沉的声音,“谁擅自做主点的迷香,回府领罚去!”

        大祟没有回话,默默收拾了扔出来的香炉。

        马车内。

        卫寻撩开窗帘,挥袖散了车内的迷香。他紧蹙眉头看着抱着他的锦褥睡得流哈喇子的玉幼清,这姑娘占了他的位置,他坐那个锦团?卫寻思考了一下,毫不客气的把玉幼清扔到马车角落里,想了想,又把被口水弄脏的锦褥扔到她身上,自个儿勉强靠着冷硬的马车壁。

        玉幼清迷迷糊糊觉得身上热,意识有些混乱,想醒却醒不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抓着她的意识沉沉往下拉,她抬起脚蹬了几下,又迷迷糊糊陷入了昏迷。

        锦褥被掀到桌案上,卫寻皱眉看着长衫处两个黑色脚印,又瞥向玉幼清,这姑娘裙子里居然没有穿裤子!一双雪白笔直的腿在蹬动中露出半截,几道发红的伤痕尤其醒目。

        卫寻挑起半边眉毛,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深深,他从袖间掏出一个瓷瓶,轻轻握住她的脚踝,轻柔的抹上瓷瓶里透明的药,自言自语:“这么好的肌肤,留疤多丑。”

        他慢慢细细的抹完她腿上所有的伤,看着昏迷的玉幼清神秘一笑,对着外头大祟道:“去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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