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相信你，只是阿珏朕等不了太久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对杀戮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了，朕……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怪物了……”
“皇叔，您真的不觉得愧疚吗？哪怕是一丝丝也好？”沈珏听着老皇帝的话心底一片悲凉——他的皇叔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了呢？到底是他伪装的太好自己一直没有看出来还是真的就只是世事无常？到现在了他还想着打亲情牌来利用自己！
“愧疚？”老皇帝眨了眨眼睛，混浊的眼睛难得泛起了几缕疑惑“朕为何要愧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朕当初也只是想要一只鹿角来治疗朕的隐疾罢了，是他们说宁愿死也不肯给我的！”
“那鹿瑟的母亲呢？”
“她……”老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混浊的目光里透出几缕怀念“她是第一个不嫌弃我的人，我想把她留在身边有错吗？”
“……”
沈珏摇了摇头，像是第一次认识老皇帝一般哑声道“皇叔，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阿珏，朕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皇上放心，不会的，阿珏是您教出来的，自然是希望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可以有一位明君的”
老皇帝满意的笑了，夸奖道“朕总归没有白疼你，你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的，待朕百年以后这位置将来就是你的！”
“那皇上，臣就先行告退了”
沉浸在喜悦中的老皇帝并没有发觉沈珏的称呼有什么不对劲，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发现了但觉得沈珏只是一时的赌气——这世界上没有那个人可以敌得过权利的诱惑，他不行，沈珏自然也不可以！
……
沈珏踏出皇城的时候就看到鹿瑟站在马车旁百无聊赖的等着他，看到他出来的那一瞬间很明显松了一口气“怎么样，他没有……”
似乎是觉得两个人还在冷战中，这种关心的话说出去很掉价，鹿瑟说了几个字就打住不说了“既然出来了那就赶紧坐车回去吧”
“阿瑟”沈珏看着鹿瑟的背影嗓音干涩道“你对我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不至于”鹿瑟的脚步停下在原地默默站定“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相信自己亲近的人，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个身份不详的女人，会对你的叔叔、父亲还有你的家造成威胁，你下意识的选择不信我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是我隐瞒身份，骗了你在先”
“你不伤心吗？”
“伤心？”鹿瑟转过身直直的看着沈珏道“沈珏你知道吗——最开始我也觉得我会伤心，毕竟我那么相信你所以你也应该很相信我才对。但是后来我又一想：我凭什么要求你像我对你那般对我呢？我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不是这样的，你很重要，真的”
“好了，再讨论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鹿瑟冲着沈珏笑了笑“我们该回去了，居也大哥他们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