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问他：“这是怎么了？这丧事是给顾长恩办的？”
看门的人抹着眼泪：“可不是给老爷办的……唉，他们的商船翻了，带出去的人全掉进水里……死了十多个人，姨娘连尸首都没找到……”
胡仙仙僵着脸问：“顾长恩就那么死了？”
听她言语毫无怜悯之意，看门的人有些生气：“你还嫌我们老爷死得轻松是不是？唉，十多条人命啊，我表哥跟着一起去，也淹死了……唉，走之前我们还商量着多挣些钱就回老家合伙开个酒馆儿的……”
胡仙仙心里发堵，她不再听这个看门人的哭诉，扯着翁家寿往内院走去。
翁家寿挣脱开她的，半疑半惧地问：“你……你不是顾长恩的仇家找来整他的杀……你到底是谁？”
胡仙仙冷冷：“我是胡大仓的女儿，就是那个神仙口的妖怪。”
翁家寿先一愣，然后大笑起来：“躲不过，躲不过啊……该来的总会来……唉，你杀了我吧！”
胡仙仙摇摇头，“你不值得我杀。”
翁家寿跪下来，带着哭腔：“求你杀了我吧，死在你上我也不觉得冤。我是死也不想见那个神仙了，我不想和顾长恩一样莫名其妙的死……还要连累其他人死呀……”
胡仙仙拉起翁家寿，“你想错了，顾长恩不是那个神仙做怪害死的。”
翁家寿弓着腰惊疑不定地望着她，她拍拍翁家寿的肩：“算了，看你还知道后悔、知道惭愧，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走吧，你帮我看看哪一个人是贺登泰。”
翁家寿也是混精了的人，一听胡仙仙这样就舒了口气，立即反应过来：“顾长恩是他们两个人合伙害的？”
胡仙仙冷笑一声，算是默认。
到内院找到灵堂，胡仙仙见胡海容抚棺垂泪。棺材前跪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应是顾长恩在外求学的儿子。
胡仙仙在灵堂看了一圈，没见到张老道，只得依风俗先向死者上香。
胡仙仙上香的时候胡海容假装没看见，倒是那个少年起身向胡仙仙道谢。
翁家寿盯着那少年看了又看，胡仙仙也注意看这少年。他眉清目秀、神情悲凄、举动雅，没有半分顾长恩那土财主的样子。
胡仙仙和翁家寿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找到了和自己相同的疑问，也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胡海容见了他们的神情，就阴着脸走过来：“二位贵客请随我到客厅喝茶。”又回头吩咐那少年，“思哲，娘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可也别太伤心。你要累坏了身体，娘可怎么办？”
他们人到得客厅，胡海容挥遣去丫鬟，“吧，你们来此有何目的？”
胡仙仙没想到胡海容这么爽快，也就直：“我们想见见贺登泰。”
胡海容倒愣了愣，“见他？他如今不在京城。”
翁家寿抢着问：“那他去了哪儿？”
胡海容傲然：“你们要钱，我可以给。别的，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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