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药碗应声摔碎在地上，许是顾兮夏手抖，又或是故意而为之。
“我……”顾兮夏还未解释，门外突然响起一声传唤。
“二小姐到！”
顾窈窈望向门口，便看见檀木门处走进一位身着玉带白莲裙的女子，身姿绰约，清秀淡雅。
她眉宇间满是焦急，只站在离顾窈窈床边一米外便不再靠近。
这是顾凝漪，尚书府二小姐，也是顾窈窈的庶妹。二人虽从小一同养在顾夫人膝下，关系却并不亲近，甚至原主很厌恶这个同父异母的庶妹。
可在顾窈窈的记忆里，顾凝漪虽为庶女，却对她很好，即便后来家破人亡，她也愿意以一己之身护着这个痴傻长姐，可惜顾府落败后，顾凝漪也遭人凌虐致死……
若非顾兮夏的挑拨，二人本该是很好的关系。
看着顾凝漪温顺的姿态，顾窈窈突然有些心疼起这个第一次谋面的妹妹。
顾凝漪小心翼翼的开口，“窈窈……你，感觉好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显得有些无措拘谨，想是在担心行为再遭到姐姐反感。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桂花酥，你且休息好了以后尝一尝。”
顾窈窈收回打量，终于开口，“放下吧，等好些我会吃的。”
……咦？顾凝漪讶然抬头，意识到顾窈窈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她忍不住弯起嘴角。
这一幕，让盯着二人的顾兮夏眼中闪过浓浓嫉妒。
顾府上下，顾窈窈人傻位尊，享受着不该属于她的荣宠；顾凝漪颜容出色，才气惊人，夺走了她京都第一才女之名。
要不是她们二人在顾府中占全了地位和才气，她又何至于挂着张伪善面容，到顾窈窈面前伏低做小，维护这贤淑之名？
想到这里，顾兮夏眸子一转，便笑盈盈上前，“窈窈，你往日都不喜欢二妹妹，今日怎的突然想开了？看来病一场，当真是懂事许多呢。”
无事献殷勤，顾窈窈一猜便知她又有算计。
果然，下一秒就听顾兮夏道，“对了，窈窈，你及笄那日不是提起赐婚的事吗？”顾兮夏勾起嘴角，看向顾凝漪，“今日突然见到二妹妹，我倒觉得，她似乎比你更适合嫁过去，你觉得呢？”
顾窈窈落水便是因为听到赐婚一事被吓到，现在顾兮夏旧事重提，为的就是祸水东引，让她再发一次火。
谁料顾窈窈却只是瞥了眼顾凝漪就顺势点头，“夏姐姐说得对，二妹妹才色出众，的确更适合嫁给威远将军。”
怎么回事？顾窈窈竟没有大发怒火？顾兮夏心头再次一慌，仔细打量着顾窈窈。
种种迹象都表明今日的顾窈窈十分理智，就像是……恢复了神智？
念头一出，顾兮夏后背生出层层冷汗。
只是还没等她如何反应，顾凝漪先发话了，“窈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身为府中嫡长姐，你荣宠位尊，也只有你能配的上那位功名赫赫的威远将军，妹妹才疏学浅，又是庶女，怎敢抢姐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