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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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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言灵祝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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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荀歧执意要将九欘建木树放置于西洲村落的一个破草屋时,却遭到了竹七和西洲大长辈的反对,西洲的人都觉得要放入西洲神祗,似乎更为妥当。

        荀歧一句:“怕不够惹眼吗?”便打发了他们。

        荀歧将破草屋内设置的阵法以荀歧和沈汐本人为阵眼,若是这两人谁也不在,草屋的阵法便会启动,谁也不能进来,她将拦腰砍断的九欘建木树被荀歧当做茶桌,放置着鬼族用来困住神魂的幽渊土制作的茶具,这茶具坚硬无比,能够不停地汲取九欘建木树的汁液,用以给沈汐吊着神魂气息,使神魂不会离体禁锢在身体内。

        再缓缓图之。

        彼时的沈汐已然不是真的前世的已经毫无气息的自己。

        对于此刻发生的一切都还是有知有觉的。

        沈汐看着竹七和荀歧为他将西洲的中心神祗变成了普通的村落,看着破旧的,屋顶空洞的草屋上不间断的下着雪,沈汐明白,这也是神罚。

        神罚终于都来了。

        西洲啊,为他承受了太多。

        所以啊,村民们的偷偷打量,村民们的不让玩耍,村民们的不让爬山,真的都是喜欢呀。

        想亲近却又害怕伤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

        沈汐躺在床上,虽然不能言语,心下酸涩,眼角不知何时竟是滑落了一滴眼泪。

        一直看护的荀歧显然也看到了沈汐眼角的泪,吃惊之余,颤抖着手将沈汐眼角的眼泪抹去,只是还未伸手,她自己的眼泪先花了眼,她想,从来温温柔柔的你,从来从容不迫的你,从来善良单纯的你,看到自己用心守护的这篇土地如今遭受了神罚,是不是内心很是不安......

        而她心中更是兼具了一定要为沈汐查清所有事情的决心,这滴泪,和他曾经流过的血,她一定要加倍为他讨回来。

        不管是谁。一定。

        既然九欘建木树的汁液已经有了,几种血也不费吹灰之力,荀歧便决意回荀家开启大阵。

        荀歧乃是荀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实则阵法上的造诣另荀家许多长辈也是自愧不如的,她知晓这个阵法完全是个偶然,无意中研究过荀家所有的阵法,竟是参透理解了荀家隐藏地下阵法的关节,当时便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复刻一个出来,只是觉得自己或许用不上这个阵法,倘若哪日得闲定然会在歧楼下刻画一个,只不过还未等到自己去刻画,如今却是需要此阵来救命了,而时间紧迫,来不及凑齐许多材料,迫不得已她只得背着沈汐回到荀家,张口便要使用九转九生汲灵大阵。

        荀家大长辈当然不肯,也非是不肯,作为荀家年轻一辈的翘楚,大长辈很明白新生代的前景不可限量,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很容易破坏洲与洲之间的平衡,何况,如今五洲境内,洲内最为稳定的便是西洲,若是西洲洲山神不在了...当然了,这个盘算,大长辈也不会对荀歧托盘而出。

        几天过后,荀家依旧百般不肯松口,荀家的家主态度十分强硬,想救沈汐,除非自己死。

        荀家家主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荀歧正在悠然的喝茶。

        荀歧手脚温柔的将沈汐靠在门槛边上,拿出披在身上的披风轻轻的盖在沈汐身上,整理一番,便慢慢踱步走向荀家家主。

        而沈汐觉得这个九欘建木树的汁液,似乎将自己与自己之前的身体之间的联系加重了,渐渐的,开始变得虚弱,他只能闭目听着荀歧尽量放轻缓的脚步声,他感受的到荀歧此刻明明内心焦急,却始终镇定的缓慢踱步,这脚步很有闲庭散步的感觉,又像是很有秩序的在走着,伴随着规律的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知为何,沈汐好像在空气中闻到了丝丝血腥味,荀家到处是阵法,更是对神魂有所压制,沈汐十分吃力的睁开眼,看着地上滴答的血迹,又看见荀歧的手腕正在流淌的血液,顿时明了,她是像之前在北妖洲那样以手指的血画阵,十指都被包扎,便改用手腕了,如今手腕的血更是血流如注。

        沈汐一阵心悸。

        终于,似乎是阵成了,荀歧才慢慢蹲在大长辈的对面,缓缓开口,语气冰冷也毫无敬意:“如果您破不了我的阵,就自身自灭吧。”

        沈汐突然发现,荀歧能成阵法第一人,是因为她的阵大都无可解,她是在以命搏阵,不留生机。

        眼前的阵,除了禁锢阵中人的修为,更是扣着一环有一环的杀阵,本人出不去,他人也进不来,一般的阵,想破皆是移动阵中物品或是改变阵中的阵眼,而她的阵,阵眼是荀家家主,以人为阵眼,从来没有人敢想也没有人敢做,必须要改变阵眼才能破阵,这人已经伤了,破了阵又能如何?何况以血为阵,从古至今头一回见,血迹早已干涸,破阵更是无从下手。

        荀歧的阵,从来不是做教材的,阵法从不留后路,犹如她的人一般。

        只往前,不后退。

        对于更守陈条教规的人族来说,荀歧此举无疑占十恶罪过半,大概得不分首从皆处死...沈汐想这里忽然想笑,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瞎想,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扯动嘴角,心中很是颤然,荀歧为了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突然想,中间有十年自己都生死难知,她是不是更难过?

        单凭她这份情谊,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她才是。

        阵法已然生效,荀家发现异常,陆陆续续赶来的人,尖叫的,怒骂的,嘲讽着,荀歧始终不为所动,怀抱着沈汐坐在阵中,并不看那些疯狂咒骂之人,只定定的,且只重复一句:“我要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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