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熙帝首先开了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偏要进公主府。”
他比还十岁出头的温守礼要理智许多,城府也深,不过在对待关于爱女的事情上,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为儿女着想的父亲,一个父亲,为了在女儿死后,为她争得最后一点安慰,不得不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裴封低垂着头,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许久,才珍而重之的说道:“我心悦她。”
昭熙帝皱眉,对于他这认真的话没有感到不悦:“何时?”
他捻着茶盏,十分确定,倘若裴封说出什么不合心意的话,这盏茶一定会兜头砸在裴封的身上。
裴封听到这话也皱了眉,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可他真不知道自己从前算不上喜欢,因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实在谈不上像喜欢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不傻,知道喜欢一个人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对她好,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尽做些千刀万剐的事。
可是……
他回忆起自己许多年前对她的惊鸿一瞥,回忆起自己忽视过的心动,却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东西一直都在。
裴封如实道:“不知道。”
昭熙帝眨了眨眼,面色古井无波,“朕想知道你既然喜欢她,又为什么对怀若不理不问,你知不知道怀若多绝望?”
裴封沉吟,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说出来。他知道自己此时说谎话并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所以选择和盘托出,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还希望昭熙帝能因为自己的诚实而稍微通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