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让人迷惑的是，盗走舍利子的目的是什么？对提升能力没有用处，异能者尤其是达到这种水平的异能者，更不可能为了卖钱而拿这种东西。杨小军曾经提出过一种想法，是不是盗窃者想用指骨舍利来通过某种法术寻找头骨舍利，就像是使用古曼童或者杨小军自创的跟踪术。毕竟头骨舍利对异能者的吸引力还是非常大的，尤其是达到瓶颈期的高手。但这种想法很快地就被他排除了，因为不管是古曼童还是他的跟踪术需要跟踪的都是血肉有情之物，如果是没有任何生命特征的物体他也不会和母体产生任何联系，也就不会被这种法术所利用。
释迦牟尼佛祖当初放弃突破瓶颈，元神进入那个空间，他一直想在这个空间增强实力后，自己主动去打开空间之门回到原来的空间。所以就将自己的法力注入头骨舍利中，让他的十大弟子共同参悟研究，希望合众人之力找出最合适的修炼方法，带领众生回到心目中的极乐世界。躯体的其他部分则变成了八万四千颗舍利子，被其弟子传给世界各地主要信徒的寺庙中供大家瞻仰，以学习他舍生取义的精神。
在中国的各大寺庙中只要是有异能者的，都有不同部位的佛祖舍利子放在佛塔的地宫中，同时也有自己门派历代高僧的舍利子。但这些舍利子的形成却与释迦牟尼佛的不同，他们都是一些达到一定水平的佛教高僧在最后不能突破瓶颈后，大部分都选择元神出窍进入另一个空间，由于他们将自己的能力都注入了元神中带走，而将躯壳焚毁最后就会变成舍利子留下来。释迦牟尼佛的十大弟子也一样在吸收了佛祖的能量后，没有达到最终的目的，只是成就了自己，元神回到了另一个空间而且一去不复返。这是佛教徒一直羞于谈论的一个话题，说是普渡众生其实最终还是成就个人。
不管有什么样的迷惑，杨小军还是试着用自己的追踪术追查一下舍利子的下落，正如他所料，地宫中保存舍利子的地方有很多关于舍利子的气息，但这些气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它们不是血肉有情之物，无法将自己的神识附着在上面，如果按照气味去追寻可能都比这个有效。但这种气味追寻法以前也试过，欧阳文涛和一些擅长其为识别的异能者都参与过调查，他们的一致结论就是这种气息除了法门寺地宫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调查工作还是在死胡同里无法走出。
杨小军这段时间也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是边修炼边想办法，他向谢无忌还有智真大师学习了很多关于佛家修炼的法门，对自己的能力提升大有裨益。当智真法师再次提到万物有灵时，他突然提出舍利子会不会也有灵，通过长期地吸收灵气，产生了自己的意识，从而升华为某种其他形态而消失了。这个说法一提出，马上引起了新一轮的讨论，但包括慧能法师这样的佛教权威都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万物有灵这个说法是没错，但是每种物体得到灵气然后转化为意识乃至神识所需要的时间却有很大差别。比如说人有的天生就有，有的修炼几年十几年也可能会有，这是现在已知生物中最快的。如果说狐狸、蛇等这些有自主意识的生物则最少需要一二百年，花草树木这种生物则需要上千年的时间。但在这种初始没有生命的器物中，玉器和青铜器是最有灵性的，但想要出现灵气怎么也得两千年以上的时间，这还是需要有特殊的环境温养它。除了头骨舍利的其他舍利子完全是它的主人将所有能力都抽走后形成的，地宫的环境具有阻隔灵气的作用，本身也是让它不再吸收人间灵气所建造的，是不会产生灵气的。但杨小军总觉得，物极必反，你越是觉得不可能，反而越有可能。
顺着这个思路杨小军想，如果说舍利子变成了器灵，它会去哪里呢？器灵的最终目的也是修炼，修炼就需要修炼的环境。大家普遍认为最好的修炼环境就是深山老林，所以大小山头都会有各种佛、道门派将最好的风水宝地圈起来，现在更是用一些禁制将整座山围起来，让所有的灵气都集中在自己设置的核心区域内供门内弟子修炼用。所以现在大家去一些山上都会有道观或庙宇，这些是普通人能够看到的和接触到的，这里面的人基本也都是普通人。真正的有特异功能的异能者，都是在另一个环境中，普通人是看不见的，这就是这个门派的洞天福地。但是儒家的一些高手就不是这样修炼的，他们都是在与市井芸芸众生不断交流的过程中逐渐增强自己的能力，这也是一种修炼，这种修炼就是红尘炼心，谢无忌在受重伤后就是通过红尘炼心快速恢复法力的。
既然同样都是人，修炼的环境和方法都不相同，那不同种类的东西修炼就必然会不一样。蛇、狐狸等大家最常见的能够修炼的动物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开始想方设法吸收人类的阳气，并不是它非要与人类为敌，这是他修炼过程必须要经历的阶段。就像是普通人每天都吃肉，时间长了也会营养不良，要想让自己的身体好就必须各种水果蔬菜都吃一些，名贵补品也要享受一些，那身体就会好很多。人类对于其他动物来说，可能就是最好的补品。所以说这个舍利子成为器灵，然后离开地宫寻找能让自己快速成长的修炼宝地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既然所有的人都找不出原因那大家就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再过于纠结、耗费精力。
事情总是在大家最意想不到得时候出现转机，在杨小军准备打道回府的路上发生了一件小事引起了杨小军的注意。这天法门寺地宫失窃案的最后结论论证会要在西安召开，杨小军和谢无忌坐着车从宝鸡去往西安的高速上，两人都在闭目养神。感觉车子开始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就听司机说道：“又堵车了，看来中午之前够呛能赶到。”
杨小军睁开眼看了一下前面，确实一动不动：“怎么了，要是堵得时间长的话，不行我们先下车自己走吧？”司机是生物研究所的专职司机，对他的服务对象多少都有了解，知道这些人都是有特异功能的，如果真要自己去不坐车也很快就能到目的地，之所以派车接送也是工作的习惯而已，不能让这些人成天在普通人跟前飞来飞去吧。于是说道：“要不两位领导自己过去？我觉得时间短不了，前面肯定是发生事故了，这段路总是出车祸，不知道中建六局当年怎么修的路，三天两头地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