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这篇华安酒店弄电竞房的报道干吗？”能从年绍华的语气中听出，他很是不满。
王婕有些心虚，眼神闪躲着回答：“呃……因为最近没什么新闻可以报。”
“是吗？”年绍华有些不敢相信，“我看市湾快讯就发了很多报道啊，这个，男友家暴女子电梯被殴，还有这个，情侣马路吵架女友被撞身亡，这些不都是新闻吗？”
王婕低下了眼眸，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没有收到消息……”
年绍华从王婕脸上失落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你和那个警察吵架了？”
王婕虽然很沮丧，但也不是因为这件事，不过在此时这正好是个不错的借口，也就顺水推舟地摆出了更加难过的表情：“嗯……差不多吧。”
年绍华话语中少了一分责怪的意味：“你们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但就算是这样，总还有别的方式可以挖新闻吧？别让个人情感影响工作。”
王婕非常顺从地问答：“好的，我知道了主编。”
就在王婕要抬腿迈出主编办公室的前一刻，年绍华却突然开口：“你不会……是在查李红莺的案子吧？”
王婕正准备伸手去拉门把手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中，咬着嘴唇缄默不语。
年绍华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半是劝诫一半是警告地说：“你是记者，我允许你在职责范围内调查新闻的真相。但你要明白，你不是警察、不是侦探。”
王婕咬咬牙，背对着年绍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重新回到工位上坐下后，王婕觉得有些恍惚。从跟上李红莺的案子开始，自己一股脑地扎了进去，好像对其他的事情都失去了触觉。
这样是不对的，尤其是对一个需要广阔视野的记者来说，更是不行。她默默地数了一下自己这个月发布的报道数量，排在了吊车尾的位置，这是从王婕进入巨业新闻社后就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也许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该向前看了。
王婕从抽屉中找出了那一沓厚厚的之前拍的照片，是事情刚发生时跟在廖俊卓身后用手机拍的李红莺住处的照片。本来想扔进碎纸机一了百了，但王婕又忍不住一张一张地翻了起来。
金丝门小区12幢的202室，在李红莺父母搬离后，还没有租出去。虽说事情不是在那个房间内发生的，但只要是有稍微听到过些许传闻的人，都觉得不吉利，不敢住。甚至于对面的201房间，也没人再租住，只剩下两个空空荡荡的房间隔着楼道相望。
王婕打开了手机上的微博界面，准备取消关注李红莺的微博账号，然而在要点下确认键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李红莺的账号名称是“与鲸共舞”，之前她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鲸和海，是密不可分的关系。
王婕瞬间做出了决定，她知道在这个国庆假期，自己要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