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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我和死对头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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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社死现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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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

        宜陵市,第七中学。

        清明刚过,北方已经开始转暖,空气里带着股干燥。午后的阳光穿过道路两旁的树杈,落在校园的水泥路上,描出一块块细小的光斑。栖息在树上的鸟禽叽叽喳喳,倔强不停。

        3号教学楼楼梯口边上的角落,背阴还隐蔽,黎静在这里坐了有十分钟,权当挡紫外线了。

        久久没等到纪炳华的电话,黎静不禁打了个哈欠,前方的鸟雀飞下来似是觅食又似是闲庭散步。她张开嘴又是一个哈欠。

        晃了晃轻盈的娃娃头,她半睁着迷蒙的双眼,到底没顶住春困的召唤,强撑着睡意将双手肘相叠搭在膝盖上,左脸颊趴在手肘上进入梦乡。

        徐徐微风卷着春意,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那栗色发梢,温柔又绵长。莹润净白的脸蛋因着挤压而变形,褐色的眉毛拧起,眼睫毛上带着些水渍,像是梦见了什么。

        “滴滴——”

        来到熟悉的病房,再次听见黎女士床边的呼吸机发出锐鸣声,黎静看着少女在床边哭嚎歇斯底里吼叫,“妈?妈!”

        “妈!你别走!”

        “我还没上大学呢!妈!你还没看我上大学呢!妈!”

        一声又一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挽住亲人的灵魂。

        黎女士要被推进停尸间了,黎静跟着少女进去,一齐在标签下坐着,一动不动。

        不知坐了多久,有人来带黎女士回家,少女紧紧跟着一步都不愿离开。唢呐响起,带着刺鼻油漆味的棺材,黎静和少女跪在地上,机械式地往火盆里放纸钱,向来祭拜的亲戚回礼。

        听着周遭人唏嘘惋惜黎女士走的早,讨论谁当她的监护人,黎女士的积蓄怎么处理……

        黎静看着躺在冰棺里黎女士的面容,喉头更住了。

        跟着少女去过火葬场,亲戚们在安排下葬了,只是少女死死抱住黑盒子手背泛着青筋都没松手,直至纪炳华赶来劝到晚上,少女终是虚脱松了手。

        黎静蹲在地上,看着铁锹铲起一下又一下的土盖上,耳边听着似远而近的哀悼词。这一刻黎静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楼顶上,底下是车水马龙。她试探地伸出一只脚,重心前倾她踩下去了。

        她浑身一抖,猛地睁开眼,迷蒙的双眼瞬间清明。

        原来是她踩在台阶上的脚,一时没撑住滑下去了。

        忽觉眼角凉凉的,黎静习惯性的擦了擦。

        “……封丞,我是你妈!”

        “我早没妈了。”

        “啪——”

        黎静歪着头倾听,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陈皮糖扔嘴里,她撑着下巴,耳朵支棱着听那对母子的八卦。没想到宜陵市大名鼎鼎的七中,居然还有这么叛逆的学生。

        耳边的争吵还在继续,视线盯着眼前来回采蜜的蜜蜂,不禁让她出了神。黎静想到了她爸纪炳华。

        黎女士走后,他就成了她的监护人。两人婚离得早,黎女士就给她换了个姓,之后和纪炳华见面的机会不多。两人相处近一年,黎静了解到他单身没异性,极度爱岗敬业,周末加班是常事。

        这会儿纪炳华待在教务处给她办转学手续,也是因为一周前他被通知调职到宜陵,索性她常年吊车尾,到哪儿上学都行。就是每次开完家长会,纪炳华都憔悴几分,这让她总会产生那三秒钟的愧疚。

        心底叹了口气,黎静回了神,忽觉耳边一片寂静,瓜农走了。手撑的有点发麻,活动完下巴,她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啪嚓”一声,这动静惊得黎静立时定住,她够着脖子去看,原来是她把装饰的花盆给踹翻了。

        赶紧将伸懒腰的双手放下,秉持水泥地凉、好不容易焐热的坚决不能挪地的原则,黎静就以屁股不离地的方式伸手向前去够花盆。

        一双灰黑色男士运动鞋骤然出现在她眼前,还伴随着一句冰渣子般的气恼声:“你一直在这里偷听?”

        维持着动作,伸出去的手指头也感到十二分的尴尬,黎静懊悔地咬着唇,吃瓜没吃明白却被正主当场抓住,这种社死的感觉有谁能体会?

        要是现在有个黑洞,她必定头也不回地跳进去。

        黎静抬头的瞬间,面部表情已经极具淡定,收回手的瞬间把脸颊的头发顺道耳后,“偷听?”

        她轻笑出声,眼神真诚地发问:“你和校长什么关系?”

        言外之意,这学校不是你家开的,那我在哪儿都不关你事。

        说是如此,但只有黎静知道自己此刻心跳剧烈,又慌又心动。

        眉头紧锁,左脸上还印着浅色五指印,嗯,确定了当事人。冷峻刚硬的面容,此刻显着极其不好惹。这样高大的身材在宿安高中做早操都是站最后一排的,北方人都长这么高吗?

        “你哪个班的?”封丞皱着眉毛,又问了一遍。

        黎静猛的回神,打量的眼神还没收回就撞进对方清冷坚毅的眼眸中。

        她心底有些不自在,想起他刚才的问题,黎静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封丞抿直嘴唇,讽刺道:“骗人也用点脑子,这里是七中,你说不知道我会信?”

        小动物的直觉让黎静立马感觉有危险,她咽了咽口中的糖水,眼眸清澈的看着他,“我不是七中的学生。”

        嗯,今天不是。

        具体哪个班级,也得等教务处老师定了再说,要是明天问,说不定她就知道了。

        黎静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挪屁股,企图和他拉开点距离,眼神却是不住地盯着他看。

        白衬衫的长袖被卷到手肘处,右手插在黑色西装裤里,铆钉皮带箍在腰间,纯欲系中带有一丝野性。

        黎静不自觉将嘴巴里的糖换到另一边,该不会是……

        视线上移到对方的脸上,此刻,封丞的眉头皱的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裸露在外的手肘、手背皆是青筋暴起,无一不显示对方看上去瘦弱但实则是个精干派。

        看出对方坐的距离有所改变,封丞心底顿时气笑了,他又不揍女生,至于这么怕。

        “不说就算了,记得把嘴巴闭紧了。”封丞神色故作凶狠地说道。

        黎静沉默片刻,诚恳地询问他的姓名班级。她现在已经98%笃定对方就是个校霸,既如此,她应该知己知彼,并在未来一年多内完成“死生不复相见”的进度条。

        回应她的是一个转身而去的背影,封丞等下还要交作业,没功夫搭理一个逃课生。

        求生欲极强的黎静,本想拦着他再“谈谈”,然而她理科没学好,估算失误,直接把他的裤缝边换成了背后的画板。

        “嘶啦——”

        一张完整的a3素描纸,被人从底部撕裂出三分之一弧度,像是被遗弃的宠物一样,耷拉在空中,要掉不掉,而剩余的三分之二纸还顽强的挂在主人的背上。

        倘若是空白的素描纸,黎静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但那一角上显露出的断裂的笔墨,让黎静觉得有点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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