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木青被砸得头晕目眩，额头被砸出了一个血坑，茶水混着渗出的鲜血顺着脸颊一侧流淌，头发上还残留有茶叶渣，狼狈又骇人。
换作别人怕是早已身首异处，偏砸他的人是皇上，他殷木青心里就算再恨，面上也不能表现半分。
“老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殷木青强忍着疼痛，表面做足忏悔之意，毫不犹豫地向下跪去，双膝跪在了碎瓷片上。
“你当然有罪，你给朕的保证呢？殷丞相自己说的万无一失，结果却是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朕跟前为牢里的人求情，把朕当猴耍，你罪该万死！”
嘉永帝激动地双手捶案桌而暴起，双眸布满红血丝，咬牙切齿地盯着跪匍在地上的殷木青。
隐忍、克制、暴戾都写在他脸上，与平时面对洛冰胧的和善面容完全不一样。
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是百姓口中的“暴君”。
殷木青像是习惯了一般，平静地请求他息怒。
哪怕心里有一万个策反的决心，面上则是照单全收，仿佛那个被砸被骂的人不是他。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他殷木青能屈能伸，这点小伤小痛对于一个要成就霸业的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臣认为，定是有高人在出手帮他，若不然，以殷家的惑心术，要想逃脱，除非死。所幸那东西还在他身上，还有回旋的余地，臣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