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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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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一代宗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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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普通人,那你会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你从上学到工作,最终跟你说话最多的是你的同事,一群学历、能力、家境跟你差不多的人。而你找的妻子或者丈夫,如果你们能在一起几十年,你会发现,你们的各个方面都是非常相同的或者说能尊重彼此的,不管是工作、爱好还是你们的父母。

        你是天才,你考入了清华北大或者世界名校,你以前可能有玩的很好的同学朋友,但是随着时间大多数人会遇到新的朋友,而和老朋友断了联系,而天才们往往大多就读于顶级名校最后去世界百强企业工作,可能兜兜转转又会相遇。

        你是富二代,从幼儿园开始就在贵族学校上学,幼儿园都要七千到一万三一个月,高中一年就要二十三四万,你会发现你从小到大身边没有穷孩子,你的高中校友能以百分百的几率升入世界名校、出国留学。

        这是缘分吗?所有的天才、富豪那么巧被你遇到了?不是,你遇到什么样的人甚至你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你天赋有多高、家境和背景又怎么样,再加上你自身的努力决定的,当然还有社会大背景的宏观影响,可能你就是幸运儿站到了时代红利也说不准。

        你未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跟星座啊、烧香拜佛啊还有占卜啊,无关!难道世界上就只有十二种人格么?你要明白,你能接受星座并且痴迷它不过是占了时代的红利,如果不是互联网不是九年至义务教育,在古代,大部分人是庶民,你老子如果不是当官的也不是经商的,你连上私塾识字都困难。还星座,你不去地里面把麦子收好,你妈把你屎都给你打出来。

        现在去寺庙求财求功名,不就是心理安慰吗,还哪个地方灵不灵,真要有灵验的地方中国那么多富豪会不会包场封山?要考试了、工作岗位要换了,家里人去花几千块钱烧个香你就能考上?算命占卜更是无稽之谈,古代帝王比你有权有钱吧,明朝嘉靖天天修仙,龙虎山天师都喊到皇宫去了,明朝不还是灭亡了么?他不也就修仙修到六十就嗝屁了么?

        也不需要去跟别人辩论,说别人信仰不对,有的人就信佛,很多老太太买个木鱼买个菩萨在家敲啊拜啊,大多为孩子祈福求平安。老人受困于那个时代,知识有限,认知能力不足,给老人找个心理寄托也挺好。对于信星座的,也不用去跟他们争辨,浪费你自己时间,你永远去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些小丑只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

        古代道士欺骗皇帝,看云识天气搁那瞎蒙还能中两条呢,人家贾谊不说了么?可怜夜半虚前时,不问苍生问鬼神,有的人脑后的辫子剪了,心中的辫子还留着,没办法。

        就是这么巧,也不止是巧合,八极拳和咏春拳的两个高手在一家还开店的茶馆碰了面,两人先是一怔再微微点头,同步朝店内踏去,再是一愣,白帽青年摘下帽子微笑着伸手一请,西装男也是同样动作,相视一笑。

        看着茶馆里对窗的一套座位上放着盘象棋,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那走去,又是一愣,青年揣着帽子笑道,“先生,您请。”西装男点点头,走过去,大马金刀的坐下。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抹布擦了擦手,翻了个面去擦拭西服上的水珠,“我姓李。”

        “叶问。”年轻人解开外面的玄色长袍,搁在身旁的椅子上。

        “咏春?”西装男手上动作一顿,把抹布轻轻放在桌子上,“听说咏春有个八斩刀,号称‘棍无双响,刀无双发’,听着吓人。”

        “你想看?”

        “想听。”西装男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柄一百年后还有很多理发师用的剃刀,而刚刚哪怕面对二三十个人持刀包围,他也不过是赤手空拳而已,“‘千金难买一声响’,我这把剃刀已经有十年没人碰过它了。”说完,轻轻往桌子上一搁。

        叶姓青年依旧是面若平湖,波澜不惊“我试试。”

        “你拿什么听我的刀?”面对西装男的提问,青年只是从身后抽出了一双铁筷。

        大雨淅淅沥沥终于停了,茶馆老板靠在门口打着哈欠,青年又披上了长袍,西装男在柜台搁了几枚硬币,跟了出去。

        烟笼寒水月笼沙,暗白的灯光印在水里,小路窄窄而平平,小河涞涞而粼粼,伴着不知何处飘来的箫声,有了几分江南之美。

        青年背身握着银筷,一副宗师风范,西装男踱步过来,皮鞋磕在地上,滴滴也哒哒,猛地一转,人呈虎踞之姿,单掌探前迎向青年,另一手持刀背于身后,如毒蛇藏身,一时间竟有刀剑的刃鸣之声回荡。

        过了几秒,西装男见青年还是一副渊渟岳至的模样,也明白了,青年的意思是起身踱步走到青年跟前,右手往外一探,剃刀跟着出鞘,明明不过一寸长短的刀片竟然发出了连绵近十秒的吟吟的刃鸣之声,青年和西装男脸上浮现了笑意。

        说时迟那时快!青年猛地一偏头,筷子上迎护住脖颈,而西装男连着躯干和手臂在空中挥出一抹亮银,刃鸣之声未决又起,平添了几分震颤和锐利。一时间,惊得打瞌睡的茶馆老板连忙起身,离得不远的几个眼中晏晏若有神光的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凝神谛听。

        两人并肩走在小路上,青年先开口道:“李先生,练拳最忌无师无对手,有师父、知分寸,有对手、知高低,知己难求、对手也是一样。”

        李先生扭头望了青年一眼,继续背身离开,而青年却没有继续走而是停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相逢一笑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本次列车,列车运行前方到站是南京南站...”高铁里的播报惊醒了靠在椅子上戴着眼罩睡着的一个青年,男孩看了一眼手机17:35,他听着前面继续坐着的小妹妹抱怨网速真慢动画片加载不出来,不禁莞尔,少有的晚点和路上时速的不太稳定倒是让他有些不安,但是也没有多想。

        刚下车门,感觉头上淅淅沥沥的雨点,想了想还是掏出了把雨伞打上。脑海中还在回忆他和太爷爷的对话,“那您们谁赢了呢?”小时候的他撒娇着晃太爷爷的腿,太爷爷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着关于知己又是对手的回忆。

        “那晚之后,江湖再无‘千金难买一声响’,后来我开了家武馆,他在对门开了家理发店,偶有切磋,1945年10月,他离了香港回了南京,落叶归根呐。”

        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一百年前,有人风雨出金陵,一百年后有人持伞入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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