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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庆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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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该不该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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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砚创伤性的摸摸后脑勺,猛然发现,本已消退的疼痛感此刻正火辣辣的烧着头皮,身子立马往下一滑,整个人便都缩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魏公公果然带着瑾贵妃降位的圣旨去了宁粹殿,奕王贬为邕王的旨意则是鄢若飞在早朝时代圣上宣读示下的。至于明月公主,太医院已证实,她确实是疯了。

        前面两个信息,因为已经算不上什么新消息,故而大家仅是听着。后面这个结论一出,却是舆论哗然。

        但能够改变事物本质的往往又只有舆论。借着明月疯了的舆论,北庆皇室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因为一个疯子,哪怕做下弑父杀母这等活该被天打雷劈的坏事,都无人会对她唾弃、指责。毕竟,没有人会同一个疯子计较,若一定要计较,那只能是另一个疯子。所以,不管毓王如何愤怒,北庆公主私相授受的丑闻都因这个疯掉的女主角而成了无根之木,风一吹,便消散无形。

        但身为丑闻中的男主角,就没这么走远了。不但毓王受人诟病,背负滥情不忠的骂名,连带东周皇室也因此颜面扫地,甚至是臭名昭著。可要命的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若毓王想为东周扳回这局,除非他承认他就是另一个疯子。否则,便是诸葛神君再世,也难有更好的挽尊之计。

        散朝后,大臣们意犹未尽,一致认定,盛帝突发宽量,不派巡防兵追捕毓王,只是不想让人说他痛打落水狗,没有容人之心。

        不管大臣们猜的对不对,北庆都是赢家。

        所以,虽然失去了一个宠妃,但盛帝的心情丝毫未受影响。鄢若飞跟在盛帝身后,终于等到一个內监都退下的绝好时机。

        “陛下,末将昨夜回去后想了半宿,觉得近卫亲军英副都指挥使已然不适合再留下。”按盛子萧所教,鄢若飞把这句在心里反复说了十几遍的话,原原本本说给了盛帝听。

        盛帝正凭栏仰望,听到这句话,一脸讶然的转过身:“他犯了什么错,你要换掉他?”

        “英副都指挥使纪律严明,待下有方,并未犯错。”

        “既然他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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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又没有什么错漏,那你为何要换掉他?”

        “末将只是觉得,他虽无错,但他乃邕王妻弟,当初进近卫亲军也是邕王力荐的,昨夜,陛下质问羌嫔是否在近卫亲军中有眼线,末将思来想去,觉得……”

        陛下对鄢若飞处置英达的理由甚感荒谬,他冷笑一声,阴脸反问自己的都指挥使:“你以为英达替羌嫔和邕王互通消息、监控宫门是他荣升副都指挥使以后,被羌嫔和邕王收买才这样干的吗?”

        鄢若飞一颗心似跌进了冰窖里,拔凉拔凉:穆王殿下究竟是害我还是帮我?看陛下的脸色,这明明就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呀,顿是叫苦不迭。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已是覆水难收,鄢若飞只好带着一种逼上梁山的复杂心境,硬着头皮道:“凭他和邕王的关系,自然不需要被收买。”

        “这不就是了。”盛帝不快的白了鄢若飞一眼。

        鄢若飞两眼摸黑,脑子稀乱,不得要领的支吾:“是,是什么?”

        从君王的角度出发,卧榻之侧有鄢若飞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在,大可安心鼾睡;但从岳丈的身份来看,聪明伶俐的女儿下嫁这么块榆木疙瘩,焉能安心?

        两种情绪博弈的结果就是,盛帝想骂又不能骂,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眼道:“你身为近卫亲军都指挥使,提出撤换一个对朕不是很忠心的副都指挥使,足见你尽忠尽职,朕本当应允。只不过,朕对英达还另有安排,你且先留下他,对他多注意一点就是。此外,他毕竟是邕王妻弟,若日后他与娄州方面仍有往来,你也不必事事追究,但要是除此之外,他跟别的什么人存有什么不轨之举,你切记,万不能心慈手软,更无须顾念他是邕王妻弟,直接拿下便是。”

        这段话说完,盛帝缓缓睁开眼,瞪视鄢若飞,不死心的又道:“朕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鄢若飞嘴上答得飞快,心里却道,看来今夜还得去穆王府走一趟才行。

        就在鄢若飞暗下嘀咕的时候,盛帝也在心里自我安慰: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便是块石头,也都点化成精了,想来,他是真明白了。

        遂不再质疑。君臣二人就皇城防护又交谈了几句。鄢若飞给人的印象虽多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他并非书上所写的庸庸无能之辈,恰恰相反,讲到宫中巡防布局,他不但颇有章程还很有巧思。盛帝听得甚是喜悦,心里对庆阳公主的这门婚事愈发坚定。

        魏公公从宁粹殿宣完旨,捧回一个描金嵌玉的小盒子:“陛下,这是羌嫔娘娘归还的贵妃金宝。”

        “既是归还,放内务府收着便是,你端到这来做什么?”盛帝刚找回一点翁婿融洽的感觉,就叫魏公公打断破坏了,焉能不生气?

        以魏公公如今在宫里的分量,委实没道理在盛帝面前自触霉头?除非……

        果不其然,盛帝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屏退了鄢若飞。屏退之余又不忘给这傻子指点迷津:“你最近若得空,就去骑马场教教徽澜骑射。那孩子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不肯再跟师傅学画,非闹着要练骑射。唉,真是让朕不省心。”

        鄢若飞领旨退下。一出长廊,果然往骑马场而去。

        內监来报时,盛帝气得直跳脚:“这个呆子,去之前也先不打听打听徽澜是不是在骑马场?”

        魏公公这才记起,庆阳公主今日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宫去忠王府看望忠王妃了。不禁暗道一句:神女无心,襄王无梦,陛下这回只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见来报的內监被盛帝发怒的样子吓得浑身瑟抖,便跟着呵斥了几句,再顺势将其打发走了。等到盛帝脸上的怒意稍有缓和,这位首领太监方又托着贵妃金宝等旨。

        看到这个盒子,盛帝怒气冲冲的脸变得凝重起来,他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贵妃金宝,放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弄了几下,突然用力一握,目光凶狠,道:“魏旭,传旨下去,皇后身体康健,理应担起统管六宫之责,即日起,后宫一切事务皆有皇后打理。”

        魏公公领旨告退,却又被盛帝从后面叫住:“记住,若皇后不肯,你就告诉她,庆阳已成年,实不宜再与皇后同住一宫。”

        魏公公微微一怔,后宫的天,真要变了。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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