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小子还会给我打电话，工作不忙吗？”
“不忙。”顾北和老头聊天的时候是最放松的，嘴角总是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向上的弧度，“还上公园遛弯呢？”
“我除了溜溜弯、下下期，还能干什么，师师妈也不让我做其他的，总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伤身体，还是你小子在的时候舒服，还有人和我晒太阳，聊会天。”
“师师还好吧？她有没有想我？”
“你说呢？你算的上是她唯一的同龄朋友了，虽然老是老了点，但你小子对我们师师没话说，她现在正在学校上课呢，一直都那样，倒是你小子，怎么经常往宝岛跑？”
“工作，没办法，这会儿你应该吃饭了吧？”
“早吃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得了。”老头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问道，“臭小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沉默了几秒钟，顾北犹豫着问道：“老头，你当初和奶奶是怎么在一起的？”
“哦，感情上的问题。”南宫老头一副很懂的样子，笑道，“和你说说也没关系，正好也找人说说话，不过回头你得帮老头我把话费充值一下，你说你没事跑宝岛干什么，电话费这么贵。”
“行行行，我给你充。”
“我年轻的时候，不想现在，很少听过自由恋爱的概念，都是年纪差不多的时候，家里的长辈或者朋友会安排两个人见面。我和她也是这么认识的，那会儿的人普遍结婚都早，我认识她没多久，就稀里糊涂的结了婚，后来就有了师师的妈妈，我也稀里糊涂的当了爸爸。”
稍微停顿了一下，老头追忆到：“其实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一点准备都没有做好，你要问我什么是爱，我说不出来，现在的年轻人经常拉手亲嘴什么的，我和她也很少做，她很害羞，我也不够主动，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走了一辈子。后来吧，就习惯了她在我生命中经常出现，偶尔分开个一两次还挺不习惯的，她这辈子和我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津门，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了，她到是先去那边等我了。”
“她爱穿黄红相间的格子衬衫，到了夏天的时候，她会把头发剪得短短的，说是怕热。我并不是很怕热，但她还是把我头发给剃光了，其实我知道她就是想让我顶着一个大光头，就不好意思出门了。年轻的时候我很爱玩，那时候我感觉家真的是一种束缚，就经常往外跑，为这事，她没少生我的气。”老头说起往事来，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也多了许多感慨和惆怅，“后来才出了这么一招，头发剃光了不是不能出去，只是我有理由留下来，看着她，就算她自己做家务，我赶着自己的事，即使两个人没什么交流，我也很舒心，可能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接受她是我妻子的身份了，算是爱上了吧。”
老头说了很多，顾北听得很认真，这种平平淡淡的夫妻关系，在后来慢慢演变成相濡以沫的陪伴，顾北很羡慕这种爱情，对老头这个稍显老掉牙的爱情故事很感兴趣，算是弥补了顾北对自己父母爱情的遗憾，如果有机会，顾北真的想问问父亲和母亲，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老头，你想她吗？”
电话另一头迟迟不见回答，将近一分钟之后，老头才憋出一个字：“想。”
顾北感受到此刻的老头正在热泪盈眶，很美好的热泪盈眶。
老头缓了一下，恢复到老样子，笑呵呵地说道：“臭小子，你是不是遇到喜欢的女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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