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喝酒，还抽烟了。
刚才他靠近她的那一瞬，她就闻到味道了。
“嗯。”戴观宴闭着眼，后背冰凉刺痛的触感更加清晰。但他没动一下，似乎还在享受这种刺痛感。
黎笑眉涂抹完后背的脚印，沉了口气，将棉球扔了，再换一个，擦拭他的腿脚。
“转过来。”
男人便翻转身体，双眸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这会儿倒是像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
黎笑眉擦了他的腹部，手臂，手指，说道：“跟她吃饭吃得不愉快吧？”
戴观宴的眼眸动了动，斜过来瞥她。
黎笑眉的表情过于平静，像是医院护士似的，波澜不惊。
他轻扯了下唇角：“黎笑眉，是你把我叫过去的。救了你，怎么不感动，还不高兴了？”
黎笑眉将最后一个棉球扔了，拧碘伏瓶盖，将东西放回原位。
她抬起眼皮，清澈的眼睛盯着他：“你打架，不是为了救我，只是为了发泄。”
她看出来了。
所以，什么感动，什么激动，都没有了。
戴观宴瞧着她，没说话，收回了目光。
片刻的沉默后，他忽然开口：“你不是有保镖吗？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打给我？”
黎笑眉端坐着，拿消毒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指。
“武琰已经不是我的保镖，而且，你是我的丈夫啊。”
她看了他一眼，纸巾也丢到了垃圾桶，朝他道：“你睡会儿吧。”
瞥了瞥他手指上已经干涸的伤口，应该挺疼的。
她站起来，拎着药箱要走，戴观宴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黎笑眉脚步一顿，低头看他，男人站起来，搂着她往床边走。
他躺下时，拉着黎笑眉跟他一起躺着。
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睡觉。
黎笑眉侧过身体，看他闭着眼的睡颜。
他的脸上也挨了两拳，嘴角那一块都是青紫的。
黎笑眉想起来之前打他的几次。
她不知道他那么能打，现在想起来，倒是要感谢他手下留情，没把她揍了。
黎笑眉自嘲的笑了下，深吸了口气，翻过身仰面躺着。
有点困，她闭上眼。
戴观宴睁开了眼：“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这是他第二次问。
黎笑眉叹了口气，道：“我猜你这顿饭吃的应该不会很开心，想着如果你还在吃饭，把你叫出来，你就不用对着她了。”
顿了顿，她扭头看他：“你出来时，她走了吗？”
“走了。”
“哦。”黎笑眉扯了下唇角，“那我不应该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你不来，就不用打架，也不会受伤。”
虽然这个伤，是他自找的。
黎笑眉闭上眼，困意更浓了。她动了动身子，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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