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耳机，郭妙龄起身穿上衣服就要走，程乔只能拦住她。
“现在天都黑了你怎么回去？再说那只是一个外人，值得咱们这么多年没吵过架的朋友闹掰？”一把将郭妙龄抱起来扔在床上，程乔用被子紧紧将她裹住。
“今天晚上好好睡觉，不管什么事情都留到明天早上再说，闭嘴，不许跟我吵！”
盖上被子躺在郭妙龄身边，程乔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絮絮叨叨：“咱们都多少年的友谊了，从上一年级的时候我们就是朋友。四年级的时候你出水痘，当时去看过你之后我就也出了水痘。”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程乔委委屈屈：“你看，我这里到现在还有水痘坑，这可是为了你留下的。”
“天这么黑我怎么看见？”
“初二你被别人堵在宿舍里打的时候是我跑去通知老师的，高一军训爬山的时候是我拉着你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咱们这么多年的友谊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说着说着，程乔就带上了哭腔，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地掉眼泪。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什么朋友，如今郭妙龄又为了一个陌生男人吼她，这让她觉得无比心塞。
“好了不哭了，我也没说喜欢他，只是喜欢他的声音而已，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觉得很安心。”
摸索着抓住程乔的手，郭妙龄长长叹气：“其实你不知道自从我开始直播以后就经常被亲戚朋友各种议论，你知道村里那些人的，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程乔歪头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郭妙龄，尽管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种悲伤却溢于言表。
这些事情她不是不清楚，刚辞职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偶尔听过自己妈妈用某种压抑而又兴奋的声音提起过。
“以后你没事别跟妙龄那闺女一起出去，天天在网上跟外边的野男人聊天，说不定早就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
方言里夹杂着某些脏话和龌龊字眼，程乔亲耳听见自己的妈妈用恶毒的话猜测着自己的好友。
尽管她多次解释，但是那种凭空臆测和捕风捉影的言论还是让整天闲在家里的母亲格外兴奋。
都说子女不该指责自己的双亲，可是有的时候你看着他们愚昧而又恶毒的样子又着实可恨。
黑暗里郭妙龄还在继续讲述：“他们说我跟网上刷榜的大哥搞在一起了，之前我生病的时候吃药发胖还有人说我小小年纪不学好怀了别人的孩子，网上那些夸我漂亮的心里也指不定怎么想我。”
说到这里，程乔转身抱住了她。
“那些人就是闲的没事干了才整天议论别人，你别因为这个不开心。”
“你当然会这么想。”靠在程乔怀里，郭妙龄的声音闷闷的。
“小乔，从小我就羡慕你，因为你小时候乖，村子里的大人都喜欢你。上学了以后你成绩好，大人们还是夸奖你，我永远都是他们眼里调皮捣蛋的那个。”
哈哈哈哈！
突然，程乔的笑声在黑暗里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
“喵喵，这下子我们扯平了，我还以为从小到大只有我羡慕你的份儿呢。”
用一种调侃的口气，程乔挠了挠郭妙龄的手心：“你只知道别人夸奖我成绩好和乖巧，那你是不知道别人天天骂我老实木讷情商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