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沈良姜面色无异,风吟与追雪相视了一眼,默默退出去,沈良姜晃了晃脑袋,将脑海里多余的思绪甩出去,继续看着账本。
可接连几日,都不曾有容衍的信。
“姑娘,属下问过了,还是没有。”追雪轻声开口。
沈良姜拉开抽屉,把容衍之前的信都拿了出来,那些信件都是每隔五日一封,从未有延迟,信上都是寥寥几字。
正月初五,已到江州,安好勿念。
正月初十,公务繁多,思及卿,心才安。
正月十五,一别数日,如隔三载,思卿念卿。
沈良姜一封封看完,原本正月二十该到的信,如今已经正月二十五了。
容衍定然是遇到了什么。
“追雪,可有什么法子能知晓容衍在江州的情况?”沈良姜询问道。
“这……”追雪闪了闪眸子。
沈良姜眉头微微一蹙,“怎么了?是有什么难处?”
追雪朝沈良姜跪下,沈良姜忙阻止她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其实三日前属下就打听过了,瞒了姑娘几日,还请姑娘恕罪。”追雪开口道。
沈良姜心底一沉,好半晌才找到声音,“是容衍……出什么事了?”
“姑娘,刚得到消息,大人遇刺,如今下落不明。”追雪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来,“这是从江州回来的傅成送来的,大人已经写好了信,还未来得及送到姑娘手里,便出事了……”
沈良姜接过信件,信封上染着刺眼的红,血迹早就干了,她手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
拆开信件,上面是熟悉的字据,也是寥寥几句:正月二十,卿所托之事已探清,傅成不日启程参加殿试,吾稍后几日回京,望卿勿念。
念字多了一笔,信纸上还有带着血迹的手印,可预想当时场景,是局面万分凶险,容衍甚至已经受了重伤,却仍旧将信装好才离开。
“我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一字不漏。”
追雪点头,“这信是傅成带到京都的,他定然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姑娘若想问,属下这就把他请来。”
沈良姜点点头,抬手覆在心口,心里泛着丝丝疼意。
比想的疼许多。
容衍,是你说会平平安安的回来,你不许食言。
沈良姜握紧的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多时,风吟进来道:“姑娘,傅成公子到了。”
沈良姜忙起身,让风吟请他进来。
“你便是傅成?”沈良姜看着眼前的人,与清嘉说得一样,不过十二岁,瞧着却很是稳重。
“沈姑娘。”傅成朝沈良姜微微拱手,“我知晓沈姑娘寻傅某是为了何事,在江州傅某已经将事情都询问清楚了。”
知晓沈良姜着急,傅成未说废话,直接开口道:“那日容大人原本是在写书信,忽然有大量刺客闯入,容大人不敌,只得翻窗逃走。”
沈良姜心中一冷,“他在江州应该是住在驿馆,大量刺客闯入,那些侍卫都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