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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云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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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荒唐往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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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云烟怀疑萧雪是因为很多事情都有萧雪的影子,可她又信任萧雪,就是因为这点提起母亲时的光,她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人,她不愿也不想怀疑处置这个人。

        “那母亲当年是从镇国公府出嫁的吗?”听说当初恭亲王迎娶王妃场面奢华至极,排场十足。

        萧雪看着冷云烟,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她该不该告诉冷云烟真相,这个真相对于冷云烟来说太过残忍了。

        冷云烟这些年过得已经够苦了,何必令她雪上添霜呢?

        萧雪刚要开口,就对上了冷云烟冰冷的眼神,紧接着她听到了了冷云烟警告的话“萧雪,我不奢求雪中送炭,自然也不会在意锦上添花,雪上加霜也好,举步维艰也罢,没有什么我承受不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但凡我有一丁点的错漏,明日可能就会身首异处,生死本就是常事不必在意,可我不甘心死在一个阴谋算计里,甚至至死都不能揭开谜底,那我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原来冷云烟怕自己死不瞑目,萧雪的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那些不堪的回忆纷纷涌入脑海。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直到血腥味在味蕾蔓延开来,不要回忆,不要被困在回忆里,过去了,都过去了,只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王妃娘娘,是以公主之尊下嫁恭亲王,自然是从皇宫出嫁的。”冷云烟看到也听到了萧雪颤抖的样子和声音。

        可她好不容易靠近真相了,如何能心软放弃呢?绝无可能。

        “如此说来,倒也不错,那母亲的婚礼镇国公应当参与了吧,毕竟母亲是他带回来了,镇国公的身份地位都在那里摆着,纵使以兄父的姿态参与也无问题”冷云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试探,试探一个自己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的答案。

        “镇国公没有参加娘娘的婚礼”

        “为何?”冷云烟的心,此刻已经是越来越凉了。

        “因为王妃娘娘出嫁的那一天,是……”萧雪似乎不忍心将事实说出口。

        “是什么?”

        “是镇国公的头七”萧雪这会儿已经不哭了,只是看起来精神似乎不太好。

        “头七,头七……怎么会如此?”也就是说,玉纤云在镇国公头七的那天风光出嫁?这怎么说都不合常理。

        就算玉纤云和镇国公没有什么关系,公爵逝世,按照大楚的规矩是纵使不算国丧,也是要全国一个月婚嫁暂停的,为表对功臣的敬重,连天家都要暂停婚嫁之事的。

        在大楚想要被封公爵可非易事,大楚的公爵是不能世袭的,只有当代有功者才可以说获此殊荣,大楚就是三朝都未必能有一个公爵,而且镇国公又是公爵之首,那可是拥有打王鞭的存在,这样的人头七,谁家敢嫁娶?还是如此明目张胆的铺张浪费,甚至帝后都同意操持了婚礼。

        这件事儿,冷云烟越想越觉得诡异,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同意母亲在这个日子出嫁?”冷云烟本以为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可好像每一个线索,都会存在一个新的谜团。

        “王妃娘娘的婚礼,是皇后娘娘亲自操持的”萧雪的话让冷云烟沉默了,“这个镇国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以公爵的荣耀却如此的不被重视?”

        萧雪看着冷云烟,她不知道如果这些话不是她告诉冷云烟的,在以后的日子里冷云烟要怎么挨过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真相呢?

        冷云烟的前路太过漫长了,这一路恐怕步步都是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萧雪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挺直腰板稳稳的跪在了冷云烟的面前。

        冷云烟注意到了萧雪的动作。她知道萧雪要告诉她很多事情了,其中可能有很多她没有想到,甚至不敢去想的事情。

        “镇国公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同父同母的嫡亲哥哥,也是大楚的传奇人物,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比起镇国公这个名头,大家都更乐意叫他战神”冷云烟只觉得,自己脑子中有跟弦,一声不响的断掉了,萧雪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落入她的耳中。“镇国公原名冷俞寒,恭亲王虽然也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但到底是庶出的哥哥,冷老将军一辈子只有这两儿一女,嫡长子太过优秀自然会让人忘记其他人……”

        后续萧雪说了什么,冷云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镇国公是冷俞寒,冷俞寒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哥哥是恭亲王的嫡兄。皇后娘娘和恭亲王两个人在自己嫡亲哥哥的头七一个操持了婚礼,一个娶了王妃,这是何等的荒唐。

        大楚的规矩是比较繁多的,嫡母嫡子女的去世,一年内家中任何人都是不能有红事儿的,包括妻妾怀孕之事,更何况大肆娶亲呢?

        冷云烟觉得头疼,她们如此匆忙是想掩盖什么?而且按照玉纤云的性子。她若是不愿,纵使帝后也拿她无可奈何吧,在冷云烟的印象里,玉纤云是个极度重情重义的人,镇国公头七就算是普通朋友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嫁人,更何况之前查到她和冷俞寒似乎还有感情几天纠葛。

        “主子,主子…”萧雪叫了很多声冷云烟才回过神来,方才萧雪说了什么?她好像没怎么听见,下意识的看向青衣之前待的位置,没有回应?他什么时候走的?

        “你见过冷俞寒吗?”冷云烟看着萧雪,她身上有这么秘密,自己却舍近求远的去追求答案,答案原来一直就在她的身边,何等的讽刺。

        “奴婢见过”

        “你说他是美人,美得过楚御风吗?”在冷云烟的印象里,若说美的男人,楚御风当属第一。

        “楚御风同镇国公无法相提并论”萧雪沉默了一下,还是继续“玉星公主倒像是和镇国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又是这句话,为什么玉星那么像镇国公?冷云烟觉得自己没有精力问下去了,问与不问都是折磨,那就问吧,既然都是折磨,那自然知道的越多越好。

        “镇国公娶亲了吗?”

        “娶了,据说十里红妆,大楚百年之内恐怕都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婚礼排场”

        “为何是据说,不是说恭亲王娶母亲时也是派场十足吗?”

        “镇国公成婚之时奴婢还未出生,是听奴婢母亲说起的,至于恭亲王的派场十足也只相对于王公贵族和平民百姓而言,没有人会去和镇国公比”

        “镇国公有孩子吗?”

        “有,据说镇国公夫人给镇国公生了五个孩子,四个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女儿还是嫡长女,本来嫡长女和嫡长子是一对双胞胎,可长子夭折了,便只有长女了”冷云烟只能沉默,果然是有个女儿的。

        “与国公夫人,便没有妾室生的孩子?那个女孩你见过吗?”

        “是的,与国公夫人,镇国公没有妾室,同国公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个女孩我见过”萧雪看了看冷云烟,只能继续开口“和主子小时候一模一样”

        冷云烟愣住了,萧雪的刻意强调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冷云烟忽然就笑了,萧雪暂时依旧还会留在她的身边,至少她身上的谜团解开之前都会。

        “起来吧,给我点上安神香,明日再叫我便是,明日穿的的衣服记住拿药草熏好”说要冷云烟就背过身躺在了床上。

        今天得到了太多的信息,她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萧雪看着冷云烟的背影,默默的点上了香,收拾了东西退了出去。

        今天她给冷云烟传达了太多的东西,已经是冷云烟承受能力的极限了,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冷云烟如今还不能全部知道,只能徐徐图之。

        取了明日冷云烟要穿的衣服,寻了件暖室,便给她开始熏衣服,别人家的小姐都用香薰花草,冷云烟却偏偏爱用药草,如今只要冷云烟出现身上都会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每个看到冷云烟的人,都觉得她是个疾病缠身的女子,从未有人想过她是个医师,这一点萧雪是佩服冷云烟的,若不是自己也从未落下药谷的教导,恐怕她自己这个贴身婢女都信了吧。

        冷云烟很聪明,若不是被卷入这么一场巨大的阴谋里,她应当相夫教子一生顺遂安康,她本该有的安稳人生,回不去了。

        冰冷的刀刃抵在脖颈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刀刃已经划破了她的皮肤,有点点血珠开始渗出。萧雪感受到脖子上的刀刃随时都会要了她的性命。

        “你要什么”萧雪的声音沉稳到似乎被劫持的不是她一般,那么的风轻云淡。

        背后的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沉稳,就是这么一瞬间的愣神,紧接着就是凄厉的哀嚎声。

        萧雪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痕,血顺着伤痕流下来,钻进衣服里。

        而那个方才拿刀劫持人的人,此刻双手捂着眼睛,血从眼睛里涌出,这双眼睛怕是废了。

        方才那一声哀嚎,来不及阻止,来人拿着一把匕首开始听着声音寻找萧雪的位置。

        萧雪看了眼挂在一旁冷云烟的衣服,故意出了声“救命啊,救命啊”刺客听着声音冲过去,萧雪一直绕着衣服转,那件衣服顷刻之间七零八碎。

        屋子里的陈设似乎大多被打翻,萧雪的求救声也越来越小,直到门被人踹开的那一刻,萧雪手中的钢针整根没入刺客的咽喉。

        然后萧雪头一歪,昏死了过去。冷云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刺客倒在萧雪身上,萧雪倒在血泊中。

        巨大的恐惧瞬间涌上冷云烟的心头,萧雪不能死!

        “萧雪”冷云烟是颤抖的喊出这两个字的,她不能死,萧雪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不管是出于对谜团的执着还是出于对于萧雪的情谊。她都不能这样死。

        “快去请大夫”众人已经开始想把萧雪挪回房间,但是躺在血泊里,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挪动,她脖颈处的伤口是致命的。

        冷云烟又闻到了那股久违的血腥味,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那种对于血的渴望,让她几乎压制不住。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冷云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萧雪这个状态,哪怕是挪一下都可能从此再也醒不过来,如何能承受的住自己的嗜血暴虐呢?

        大夫来的很快,看到萧雪的伤口后皱了一下眉,却还是迅速给萧雪做了包扎,才让其他人把她挪回房间。

        客栈里不缺小二,自然也就不缺丫鬟,吩咐人给萧雪换了一身衣物小心清洗后,冷云烟并没有离开房间。

        冷云烟的目光落在那件已经破碎的衣服上,嘴角抽了一下,这还真是碎的彻底啊,并不是说简简单单的划了一两刀,而是整件衣服都成了破布,这个刺客的爱好还真是奇特。

        冷云烟又看了看屋子里其他地方,到处都是七零八碎的,整间屋子都好像除了地板和房顶,都被破坏了。

        又看了看地上的那滩血迹,有些嫌弃的蹙眉,“叫人把这滩血迹处理了”

        “是”掌柜吩咐人处理了血迹,把屋子收拾好,就跟着冷云烟离开了。

        胆敢出现在依云楼的刺客,未免也太过大胆了,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多年的隐居幕后,竟让这些宵小之徒如此猖狂吗?

        冷云烟坐在那里喝着茶,静静的盯着跪在下面的几个人,也不说话,就是以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这些人。

        “属下失职,还请小姐责罚”率先开口的是掌柜的。

        “失职?廖叔,今天差点没命的可是我的贴身婢女,今日是她,那明日会不会就是我了呢?什么时候开始,依云楼的防备如此之差了?当年的天下第一楼竟然闯进来了刺客,还差点得手,这传出去,可不仅仅是丢面子的事情”冷云烟的声音很冷,虽然嘴上叫了声廖叔,可那股隐藏在话语中的怒气显而易见。

        廖文沉默了,他没办法回答冷云烟的话,什么天下第一楼,自从玉纤云死后,树倒猢狲散,第一楼的高手死的死,逃的逃,走的走,如今剩下的人,便是用老弱病残来心形容也不为过。

        看到沉默的廖文,冷云烟有一种无力感,母亲手里的人到了她的手里,几乎已经不剩多少了,而这所剩不多的人里依旧忠心耿耿的有多少她自己都摸不清。

        “廖叔,你可能重建第一楼当年的风采”冷云烟缓缓开口,她的可用之人太少了,如今萧雪一受伤,她身边竟然连个明面上的人都没有。

        廖文抬头看着冷云烟,眼角开始湿润,这么多年了,她终于等到小姐说这句话,第一楼当年的豪杰纵使所剩不多,但各个都是十足十的好手,又对主子忠心耿耿,召集回来是没有问题的。

        “需要一些时日”听到廖文的回答,冷云烟点了点头。“廖叔时间紧迫,我希望越快越好”

        “是”

        “都起来坐着吧,跪着做什么”冷云烟此时此刻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久病缠身的模样。

        “萧雪的伤如何”冷云烟转头看向大夫,那是个妖娆的女人,她勾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打了个转才开口。

        “死不了”女人漫不经心的开口。

        “曼舞不得无礼”廖文的训斥似乎起了效果,又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曼舞只是坐在一旁喝茶,也不搭理廖文也不搭理冷云烟。

        听到廖文训斥的时候,冷云烟诧异了一下,竟然是自己人,大楚虽然有女医师但也不是随处可见,,能在这里以医师的身份存活下去也非常人。

        “小姐勿怪,曼舞便是这个性子”面对廖文的求情,更让冷云烟诧异了,廖文这个人最重规矩了,不守规矩的人在她这里都要受到惩罚,可是他竟然会为了曼舞求情。

        这种感觉就像得道高僧说他要吃肉一样,令人惊讶。

        “老东西,用不着你假好心”冷云烟没有说话,但是如今这个状态的出现说明了一个问题。

        母亲虽然给她留下了很多人,但是这些人都不服她,不然她不会六岁被遗弃时无人问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冷云烟看了眼并不打算继续开口的人“散了吧,廖叔留步”

        其他人都离开了,曼舞在听到冷云烟留下廖文的时候,回过头看了眼冷云烟却什么都没有说。

        “廖叔,我有些问题想问廖叔,还请廖叔为我解答”

        “小姐请说,老朽知无不言”

        “廖叔请坐”廖文愣了一下,请坐,来看这个问题会很长了。

        “是关于母亲的事情,还请廖叔知无不言以及言无不尽”冷云烟的话落下,廖文的脸色就不太对劲了。

        “小姐,想知道什么?老朽定然回答,但有些时候无知是一种幸运,小姐确定希望知道?”廖文给冷云烟行了礼。

        “廖叔,有些事情不明白,我死不瞑目”冷云烟的话,让廖文收了礼坐在一旁。

        “小姐请,只是希望小姐能平静接受”

        “自然。母亲同镇国公是何关系?”

        “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还有呢”

        “一生之幸、半生缘分”

        “仅此而已?”

        廖文看了眼冷云烟,看起来这位小姐知道的比他想的更多。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冷云烟手中的茶杯蓦然落地。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那他母亲和恭亲王算什么?她自己又算什么?

        虽然之前种种都指向这种可能,可她心中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希望。

        万一呢?万一是自己猜错了呢!

        可如今所有人都告诉她,你的母亲和镇国公是一对,明媒正娶的一对。

        冷云烟几乎是咬着牙问下去的“母亲除了我之外还有孩子吗?或者说她和镇国公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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