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条件设施脏乱差的残疾儿童收养所？
没等她开口问，小男鬼已经用沙哑的嗓音、悲桑的语调缓缓讲述起了一切前因后果：“这里的孩子，包括生前的我，包括昨夜惨死在城南乱葬岗的弟弟妹妹，都是被拐卖绑架到这来的。
到这里来的孩子，男孩会受一段时间的训练，效果好的，成为扒手或打手，剩下的……就会像我这样，被弄成残疾，上街乞讨，至于女孩……长相好的被送到春风楼，稍次一点被卖到山里给别人做媳妇儿，最后剩下的，不仅被弄成残废，还要每日供这些禽.兽发泄……”
话说至此，他顿住，一口银牙咬破了唇。
整个身子犹如一片身处狂风中心的树叶剧烈的颤.抖。双眼猩红一片，戾气大增，似乎随时都能下一场狂风暴雨。
白柒柒轻叹口气，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虽然知道不合时宜，但还是问出了口：“春风楼的秦妈妈……是你杀的吧。”没有质问，只有如春风般的温柔。
小鬼点了点头，就算到了现在，提起“秦妈妈”三个字，仍是一脸愤懑。
“她该死！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如果不是她，我和妹妹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豆大的泪珠无声的滚下，没入黑暗的地面，转瞬消失不见。
亦如他这短短的一辈子，还没有在阳光下莹光闪烁，便沉沉陷入黑暗泥泽，悄无声息的消失。
他呜呜哭了很久，久到云絮涌来又散去，久到视线模糊，声音暗哑。
白柒柒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唇角，纤瘦如她，此时此刻，身姿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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