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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善罢甘休(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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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前来,还替他们两个带了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上官谦的语气听上去并不怎么友好,若仔细听,或许还有几分逐客的意思。

茶已凉,无人来续。

姜卿言却握着这杯凉透的茶,看着上官谦的眼睛,平静道:“他们的话,在下已全部带到。接下来的话,都是卿言自己想要说给侯爷听的,与宣王殿下无关。”

顿了顿,眼见着上官谦并没表现出其他姿态,他继续说道:“如今的永定侯府乃是侯爷作主,日后何去何从,皆是侯爷一人决断,还请三思。”

“三思?”他最近情绪不稳,经常有半点不合心意便轻易动怒,“你是在说,我不该像父亲一样继续跟着睿王?还是说,我当初追随父亲投入睿王帐下就是个错误?”

“令尊当初的决定,起因在睿王有意拉拢。像侯爷这样趁手的剑,足以令许多人动心。”姜卿言低声叹道,“如果睿王与宣王不曾反目,或许,侯爷也不会左右为难。”

他虽是臣子,言语中却流露出犯上的口吻,毫不避讳地指责把剑尖指向亲弟弟的睿王凌靖毅。

上官谦干脆将茶杯一推,“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直都在护着靖尘,无论是因为圣诏还是因为别的。从他离宫去竹苏开始,到他投身北境战场,到他与寂初奉旨定亲,再到他羽翼渐丰能与睿王瑢王争一席之地。此后种种你都选择和他站在一起,相信他,支持他,护着他......他亲兄长都没能做到的,你竟全都做到了。”

紧接着,上官谦继续反问道:“可他呢?他如今长成了你想看到的样子吗?”

姜卿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人。

上官谦只感到心头阵痛,继续道:“许昌对家父忠心耿耿,那以命来偿的告罪书如何写得?程桦远在东境对翻案之事一无所知,岂能当堂反咬?瑢王主动带着华青墨进来搅局,把宣王一党摘的干干净净,焉知宣王又向瑢王奉献了什么不容拒绝的筹码?这些事情凌靖尘在做的时候,哪一件不是出手狠辣,猜尽人心?”

他这些日子以来想了许多许多,从最初卷入旧案的所有细节开始,再到当日朝堂之上的惊心动魄。他所做的这些并不是想要为他父亲开罪,心中愤怒也只是不甘自己做了个从头至尾的傻子。

收集翻案所需人证物证、暗害许昌、与程桦摊牌、和瑢王合作、与睿王公然对立反目......这些事情每一件都千难万险,却也让他看清了凌靖尘的步步为营。这样攻于算计的人,却依旧能获得周围人的推崇与尊敬,而睿王夺嫡的手段在他们看来就是十恶不赦?

他想不明白,或者,永远都想不明白。

姜卿言也意识到,如今的上官谦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他起身作揖,淡淡道:“相信侯爷自有主张,若嫌弃在下多言,就今日全当是卿言唐突冒犯,还请侯爷不要怪罪,这便告辞了。”

上官谦手中紧紧攥着那一纸药方,唇齿间硬挤出了几个字:“将军慢走,本侯不送了。”

未时初刻,这是白日里最安宁的时刻,整座永定侯府都被悠然笼罩在不可多得的午后静谧之中,从旧案重审到府中挂丧,光阴悄然而过。

轻轻临靠轩窗,上官谦看着窗外前不久还枯黄败落着的藤蔓,在经历过隆冬与春寒后,在无人关切角落里面早已默默复苏,成为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藤,等来了它的新一番天地。

可上官氏究竟还能不能等来一个复苏之时?

上官谦静下心来仔细思考方才姜卿言的话,他不是不明白话里话外的意思。

走回东院寝房,上官谦一进房中便看到傅柔绮身着单衣便坐在茶案前愣神,他赶忙关上窗子,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她,关切地说道:“你身子不能吹风,怎么坐在这里了?”

“总在床榻上待着也不舒服,还不如下来走走的好......我看你离开那么久,可也不好意思过去看看,便坐在窗前望着走过来的长廊,想着你一回来,我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你。”

傅柔绮身上依旧消瘦,可与半个月前相比起来,脸色总归好了一些。

上官谦看着如此较弱的妻子,他不相信她会中毒数年之久,就算有,她自己岂会不知?可她却从未对他提过只言片语,究竟是为何?

“柔绮,我......我突然想起来,我离开竹苏之后,竟也不太知道你那段时间都做过什么,现在想来实在该打,我从前关心你真的不够,若不是你这次生病,我都不知道你的身子这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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