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已经听到她们的话,只不过嘴里塞着布条发不出声音。
她看到刘氏过来,顿时呜呜呜的抗议,全身都在剧烈扭动。
刘氏顿了顿,难过地上前为她松绑,“轻轻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只有坏处,你要是嫁过去了……”
“娘!我不嫁!”
沈青青崩溃地喊出来,浑身都在发抖。
她勒紧攥住刘氏的衣袖,“您知道吗?那个栾野他碰过好多女人,大家都说他身上不干净染了病,不止如此,老丞相溺爱栾野,什么都不管,我嫁过去了被那些女人欺负,恐怕都不会有人帮我讨公道!”
沈翩然站在门口,静静望着她慌乱的样子,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她看着沈青青看狼狈,就如同看到了当初的原身。
那个什么都不懂,被欺负夺了清白,被迫带着孩子在府里忍辱负重的善良女子。
她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没了母亲的庇护,又对人心险恶一无所知,所以才被毁容,被骂丑女废物那么多年。
一想到这里,沈翩然就觉得如今的手段还是手下留情了。
“你,你听娘说。”
刘氏紧紧搂着沈青青,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分析现在的局面,“虽说栾野不务正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要是被他明媒正娶过去,帮忙维持住丞相府的体面,丞相也不会看着你被欺负的。”
“何况以你的手段,还怕不能收拢人心吗?将军府和丞相府向来有交情,就算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栾野也不敢欺负你。”
沈青青泪流满面,什么都听不下去,只是一味摇头。
泪眼朦胧间,她看到一个女子走到了自己面前,步步生莲,姿态高贵。
沈青青擦干眼泪,却看到了沈翩然明艳灿烂的面容。
刻骨的恨涌上心头,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都是你!我跟你拼了!”
“你要是不嫁过去,你母亲偷公中银子的事就会暴露,你没有送寿礼,去凉山赎罪却偷偷在京城小院里躲着。”
沈翩然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知道这些事被父亲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沈青青彻底愣住。
“到时候我会向父亲申请,由我来掌管丞相府,你就算嫁给别人,这份嫁妆我也只会按庶女的规格给你置办。”
沈翩然弯下腰,轻轻勾住沈青青的下巴,“你想以庶女身份嫁给平民人家,还是去丞相府搏一搏呢?”
一句句话如同惊雷,当头打在沈青青的头顶。
她开始颤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沈翩然的压迫下简直无路可走。
沈青青紧紧攥着衣袖,面如死灰,“沈翩然,你非要这么狠吗?”
“你欠我的,自然要还。”
沈翩然松开手中的银票。
银票纷纷洒洒,落了沈青青一身。
她看着沈青青,冷道:“恭喜你即将嫁做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