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双眼，有些不赞同地瞥了叶桃桃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调皮。
只是那双眼睛里，星辰流转般的淡银色已经褪去，又恢复了之前那样空洞虚无的蓝色。
叶桃桃连忙收回手，规规矩矩地将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水池边，任是谁见了，也会觉得她是个乖宝宝。
“我、我不碰了，对不起！”
鲛人没说话，却伸出一只手，也捏了捏叶桃桃的耳朵。
叶桃桃被冰得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好嘛好嘛，扯平了。
自己捏了他，他就要捏自己，真是一只小气的大鱼。
叶桃桃撇了撇小嘴，鲛人一收回手，她就立刻抬手捂住了自己被捏的耳朵，连忙搓了搓，仿佛这样就能去掉上面的凉意了。
轻轻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尖，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一点点温度，鲛人垂下眼帘，居然有些不舍得这丝温度散去。
为此，他甚至忍住了手臂上水分干涸之后的不适，始终没有将手放回水中。
是幼崽的温度……
他们有多久没有见过幼崽了呢？
鲛人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了。
叶桃桃却已经注意到了其他，盯着他又恢复了原状的眼睛，问道：“你的眼睛，不能一直变成那样是不是？”
鲛人一愣，点了点头。
“只有很短的时间？”
点头。
叶桃桃想到这么多天，他一直很回避和柏辛萧衍接触的样子，一般只有他们不在的时候，才会和自己亲近些，有了些似懂非懂。
“你……不想让粑粑他们知道？”她问。
继续点头。
叶桃桃立刻道：“那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大鱼这么相信自己，都肯让自己知道，自己一定要帮他保守好秘密！
说着，叶桃桃伸出了小拇指，主动勾住了临猗的小拇指，摇了摇：“拉钩！”
临猗茫然地跟着她摇了摇小拇指，又被她掰起大拇指，和她的大拇指贴在一起，重重地“盖”了一个“章”。
叶桃桃开心地说道：“这样，我就不会说出去啦。”
临猗歪了歪脑袋，那张比女子还要姣好空灵的面孔上，浮现浓浓的不解之色，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就不会说出去了。
叶桃桃正要继续说话，刚一张嘴，就忽然感觉到牙齿一阵酸涨疼痛。
“呜……”突然而来的疼痛，让她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小胖手捂住了一边的脸颊，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听到小妖兽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鲛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慌乱之色，连忙伸手去朝着她摸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叶桃桃捂住腮帮子，吐字都含糊不清起来，小奶音委屈极了：“牙牙好疼……”
呜呜呜，她的牙齿好痛哦，难道她要长蛀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