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她自己洗衣服。”
沈周不可置否，道：“你先坐一会儿，吃点东西，等我下班了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我想吃椒盐猪手！”
“没问题，前两天咱妈送过来好多菜，得赶紧把它们吃完，放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
正说着话，陆续有学生进了书店，表情各异，或轻松或烦闷，悉数写在脸上。
今天是假期返校第一天，一般来说，这个时间段的学生应该都是喜笑颜开地和同学讨论假期的趣事，可现在他们貌似并没有这个心情，因为今天同样也是揭晓联考成绩的日子。
这样一件事让沈周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高三学生和其他年级学生的区别，脸色不太好的十有八九就是高三的。
“这次联考的题目真的很难吗？”沈周向竹西靠近了些。
“我没有见到题目，不过办公室的文化课老师们一致以为这次联考题目很有水平。”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题目有一定的难度。
怪不得心情都不好。
在还有半个月就要走进高考考场的时候，高三学子们被联考的当头一棒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次在某种程度上也能代表高考的考试让高三学生们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有的人会查漏补缺，而有的人很可能备受打击，甚至一蹶不振了。
总而言之，在未来的半个月，高三学生们要做的不仅是认真复习，更要把心态调整好。
“考试成绩出来了吧？”
竹西点了点头，打开手机，从某个工作群里找到了一个压缩包，里边是高三年级二十多个班的联考成绩。
沈周随便点开一个表格，这是五班的考试成绩，按照考试成绩由高到低排序，第一名考了695分。
“695？这么高？！”
“她呀，这是年级第一名，所有老师都觉得她有考700分的能力，只可惜这次没能像模拟考试那样突破700，这已经算是发挥失常了。”
“……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竹西说道：“大部分同学都没能考到平常的分数，只有两头极优秀和极摆烂的学生发挥还算稳定。”
“这样也好，有这么一次高质量的考试，也能让学生们对自己的成绩有个清晰的认知，反正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抓紧复习还是没问题的。”
“就怕有人受不了打击……”
沈周耸耸肩，事不关己，他也不用太过关心，帮几个学生结了账后，刚准备吃点零食歇会儿，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
“是你啊……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高个女生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向竹西问好：“苏老师好……”
“看这样子是没考好？”竹西对她也有些印象。
“怎么说呢？不应该说是没考好，而且非常差。之前几次模拟考试都是550分以上的，这次联考才考了522分……唉，一分干掉两千人呢……”
沈周才知道原来她的成绩也挺不错的，只是这次没有发挥好。
“还有查漏补缺的时间，打起精神利用好这剩下的十多天，你还是可以的。”
高个女生咧嘴笑了笑：“所以我来书店了，经过我的认真分析，最后发现我这次没考好就是因为题刷得还不够多，所以我要再买两套冲刺卷子！”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刚好我这里有最新的卷子，你快去看看。”
没一会儿，高个女生又折返回来：“我还是付给你钱吧，要不然这一下拿四套卷子回去，我有点不好意思。”
沈周摇摇头：“也不差这一点……对了，经常和你一起的那个女生呢？好久没见她了，她考得怎么样？”
高个女生叹息：“本来她模拟考试就没考好，被她爸妈限制了所有的娱乐活动，本以为这段时间的复习有成效，没想到联考又失利了……刚下课就被她妈喊了出去，这会儿估计在挨批评呢。”
“这也太惨了点。”
“谁让我们是学生呢，考不出来成绩也只能乖乖受罚了。”
高个女生离开了，她算是个有自制力的人，知道自己没考好，就抓紧时间复习，片刻也不耽误。
沉默片刻后，竹西悠悠开口：“只希望学生家长看到成绩后不要盲目的责怪孩子，从各个方面找原因才能有限地解决问题。”
沈周对比并不持有乐观的态度：“家长们会从很多方面找原因，但唯独不会觉得自己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这也是很多孩子苦恼的原因。孩子没考好，家长们会责怪老师、责怪学校，唯独不会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虽然不能以偏概全，但不能否认的是这是很多家长能做的出来的。”
“如果高考成绩和模拟成绩相差太多的话，家长会不会气到来学校质问老师？”
“不是没这个可能，遇到不讲理的家长，他们真的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竹西莫名有些担心：“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不会这么无理取闹吧？”
“不讲道理的人是不可言喻的。”
“唉……反正我是教美术的，用不着操心这些。”
竹西心想我又不教文化课，高考成绩是否理想也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还是想想明天中午吃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