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簌雪突然打断他:“大荒泽的事情,以后不必再提了。”
“你既然与南疆女帝有一些恩怨,只要你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的事情便一笔勾销。”
裴簌雪的话不轻不重,却让夜阑珊觉得颇为疏离。
那件事情,终究是让两人之间有了隔阂。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南疆皇室到底怎么回事了?”裴簌雪将话题拉回。
夜阑珊长叹了一口气:“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清楚。”
“不过我只知道,若是女帝想要活命,必须杀了圣女。”
夜阑珊的话冰冷地如月色一般,裴簌雪心下微沉。
翎羽必须杀了圣女才可活命,为什么她却一直护着蓝衣,甚至当初愿意在自己跟前以女帝的身份向她承诺,只要放过蓝衣,愿意替宸王府办事。
“你是不是好奇,既然如此,为什么女帝对外那么护着圣女?甚至到了一众难以用常理解释的情况?”
裴簌雪微微点头。
素来南疆圣女其实是一个以肉身祭奠国家的角色,她们从小便被命中注定作为圣女,生长在月宫之中,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不能有常人所有的情爱,直到老死,都必须守着南疆的百姓。
裴簌雪微微皱眉,可是这些蓝衣都没有做到。
她不仅违背规则,偷偷离开南疆去了月阳,更是对萧云泽生出了男女之情。
这些事情,女帝不可能不知道。
可即使是这种情况,她依旧选择保住了蓝衣。
夜阑珊起身,言语带着一抹厌恶:“蓝衣不是一个合格的圣女,这几年来,她在宫中肆意杀戮,更是为了权利拉拢朝中大臣,丰满自己的羽翼。”
“作为圣女,这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裴簌雪冷笑一声:“死罪,可是本妃瞧着圣女活得颇为潇洒恣意,并不被这些繁杂的规矩所束缚。”
“那还不是因为女帝,今日之景你也看见了。”夜阑珊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南疆皇室的秘密......”
“每一任女帝生下来便会受到神的诅咒,要想活下来,必须杀了圣女,用圣女的身血重塑自身。”
这样残忍的祭司仪式已经在南疆延续了百年,是每一任圣女生下来的宿命。
裴簌雪微微皱眉,虽然这种事情颇为违反人道,可是并非圣母,也不想插手南疆一事。
“既然如此,女帝是想要用九鸢草替自己揭开诅咒,如此既可以保全自己,也能让蓝衣活命。”
夜阑珊摇头:“不是。”
裴簌雪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既不用九鸢草,那你为何帮她?”
“九鸢草,是给圣女的。”
裴簌雪的脸色骤然冷了几分:“你是说,你是承女帝的情,实则是帮圣女拿九鸢草?”
夜阑珊长叹一口气,面对裴簌雪他愈发觉得心中愧疚:“是。”
“为什么?”裴簌雪冷冷道。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我也不知。”
裴簌雪一想到蓝衣和萧云泽之间有联系,两人暗通款曲那么多年,难免她是在帮萧云泽断璟砚的后路!
“我还有事要办,戌时我若还未回来,你便去神月宫,告诉女帝,当初她与宸王妃的承诺若是不算数,雁北的铁骑必当踏平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