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清寒，夜阑珊带着裴簌雪离开了大殿。
门口的玲珑瞧见两人，恭敬地引着夜阑珊往垂月宫去。
“夜楼主，夜深露寒，您今日便在皇宫住下吧，陛下专门让人将您常住从垂月宫准备出来了。”玲珑将两人带着绕过主殿所在神月宫，而垂月宫便是主殿西南方第三座宫殿。
主殿位置最高，一眼便能将所有宫殿一览无余。
“夜楼主，您好好休息。”玲珑躬身退了出去，殿内并无多余侍奉的宫女。
待人走后，夜阑珊盘坐在榻上，闭眼调整内息。
方才是在是凶险，他这几年来替翎羽施法，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只怕......
而一旁的裴簌雪始终一言不发，静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什么。
夜阑珊身体稍稍舒缓一些，侧首看她：“你不是要自己行动吗？”
“现在垂月宫只有你我两人，以你的身手出去易如反掌。”
裴簌雪闻言转过头与她对视：“看来南疆皇宫，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些。”
“你知道些什么？”
裴簌雪的眼神颇为直接，好似夜阑珊只要稍稍说谎便能让她瞧出来。
夜阑珊沉默片刻，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南疆皇宫，不仅复杂，更是中原人难以想象的奇怪。”
裴簌雪脸色微深，似乎在等着夜阑珊接下来的话。
屋内烛影跳动，屋外月色清寒。
整个南疆皇宫静谧得有些不似人间一般，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香，让人好似伸出在似梦似幻的异界之中。
夜阑珊的目光在烛火下愈亮，他反而问道：“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想要问你。”
“问。”裴簌雪淡淡道，若说世上谁最了解自己。
或许除了阿爹和川儿，便是夜阑珊。
她倒也有些好奇，夜阑珊对自己有什么好奇的地方。
“你不是第一次来南疆皇宫？方才我见你似乎十分熟悉皇宫的路。”
裴簌雪微微垂眸，目光藏在阴影中，让人瞧不出其中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道：“第一次来。”
“至于你为什么说我熟悉皇宫的路，或许是你察觉错了。”
两人对视，裴簌雪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只让人觉得这话没有任何欺瞒之意。
“既然如此，那便是我想多。”夜阑珊有些恍然道：“我知道觉得，你和以前相比，变了许多。”
夜阑珊看着裴簌雪，只觉得眼前的人比当初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忧伤，而她心底似乎藏了许多秘密，难以探查。
裴簌雪轻笑一声，夜阑珊不愧是对子最了解的人，再见不过两日，他便已经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便成了这样，难道我还不会变吗？”
夜阑珊面色微愧，以为裴簌雪是在说当初在大荒泽骗她一事。
“那件事情，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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