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怕是会狠狠搅在一起,疼痛难忍。为何在她想斩断不应有的情愫之时,他还要对她这般溺宠。他究竟明不明白,微不可查的温柔,会让她无法自拔,越陷越深,只会让她愈发痛苦。
整整一夜。
容璟反反复复用湿手帕擦拭着她的身子,不胜其烦,眼眸氤氲着一片掌控欲十足的血影。
翌日清晨。
一缕光束从花窗外跳跃进来,斑驳陆离。
宋兮兮睡得香甜,一缕发丝在她的脸庞拂过,绯颜腻理,撩人心怀。
被褥堪堪掩住她妙曼的身姿,甜腻的气息儿钻入他的喉咙里,如蛆附骨。
容璟伸出手,摸了摸宋兮兮的额头,热已经退了。
他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她,视线情不自禁落在她恰好露在被褥外的玉足。
足心嫩如皎洁的月牙,脚指头颗颗饱满,好似珍珠,勾人拢在手掌心抚摸揉捏。
容璟明晰又性感的喉咙在用力地滚动着,他的五指用力地聚拢,骨节发白。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衣角,脸色愈发难看。
宋兮兮,果真是自持美貌,为所欲为。
就连在睡梦中,也费尽心思来勾引他!
蓦然,容璟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
京城的第一场春雨延绵不绝,淅淅沥沥,沿着屋檐上滴落,在地面上荡漾出一圈水纹。
丞相府。
“阮娘,你这是胡闹!”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薛道明望着跪倒在地上的薛阮,又是心痛又是气愤。
他虽然官拜一品,但子嗣却极其单薄,他三十五岁之时,才得了阮娘一女。
阮娘是丞相府唯一的掌上明珠,她竟然要自奔为六皇子的侧妃!
薛阮的眼中溢满了坚决的泪水,她哀声恳求,字字泣血:“爹,求您成全阮娘。”
“阮娘自从在狩猎场中,亲眼看到六皇子的无双风华,就对他一见钟情,”
她泪水簌簌而下:“爹,阮娘就连在做梦,也想成为六皇子的女人!”
薛道明听到薛阮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且不说六皇子有西夏国的低贱血统,阮娘是丞相府的嫡女,别说是六皇子妃,就算是太子妃,她也是够格的。
他沉着声音道:“阮娘,为父绝不同意你为六皇子的侧妃。他日待皇子选妃,再做定论。”
薛阮的心如刀割,她哭得肝肠寸断:“爹,六皇子他不可能娶阮娘为正妃,不可能的……”
薛道明恼怒道:“为何不能!”
“为父是三朝元老,你是丞相府的唯一嫡女,六皇子有你这一正妃,在夺嫡之争,堪为如虎添翼。他有什么不满足!”
薛阮又何尝不知,可六皇子喜欢的人是宋兮兮那个贱人,再也容不下旁人。
他对她那样残忍,毫不留情,将她的满腔情意,狠狠践踏在地上。他的正妃之位,必定是给宋兮兮!
她只是不停地摇着头,喃喃道:“爹,阮娘不奢望成为六皇子的正妃,能够成为他的侧妃,能够远远看着他,为他生儿育女,阮娘已觉得是莫大的幸福。”
糊涂啊,阮娘怎生如此糊涂!她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这般自轻自贱!
薛道明冷声道:“六皇子性情阴郁,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皆是知晓。别说是你为他的侧妃,就连是他的正妃,为父也不同意!”
薛阮目光疯狂,她将案上的茶盏甩落在地上。
噼里啪啦。
她捡起,锋利的碎片抵在脖子上,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薛道明脸色大变,声音发抖:“阮娘,你在作甚!”
薛阮擦干了眼泪,眼睛泛着不正常的幽光。
她竟是一心求死,决绝道:“爹,如若您不成全阮娘与六皇子,那阮娘也没有继续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了!”
“爹,阮娘求求您了,阮娘没有六皇子,阮娘真的会死啊!”